她心中所想一般,与她配合得十分完美。待到一曲渐停,白岚心中竟产生了一丝不舍之意。她急忙起身,走近窗前,拉开探了出去,妄图从余音中寻得笛声来源,却最终没能找到,只得失望地收回了身子,关上窗来。
于夜风听见琴笛之声,并未像其他人一般静心享受,而是深深蹙起了眉。他知道琴声乃是白岚所奏,故而心中十分不快,仿佛有人未经允许动了自己珍爱的宝贝。但他此刻却无暇去追究此事,因为钱广正站在他面前向他汇报追查金溟的进展。
“我八人一路追踪到此,金溟应是逃进了此镇之中。据我猜测,之前林中所遇药师极可能在此处接应。”钱广恭敬地向于夜风述道。
“嗯。”于夜风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应道,目中却暗藏着一股阴狠之色,“他们会来到此处,应不是居住在此,想必同我们一样,要往鸿蒙中部而去。金溟身为护国堂总堂主,又身负重伤,且还带着邢氏遗孤,应该会想办法回到总堂之中。你们不必打草惊蛇,继续暗中追查,给我摸清他们总堂之所在。”
“是!”钱广领命,同七人再次悄然离去。
……
不远处的一处房中,虚弱的金溟正躺在床上,任由慕轻歌为其施针用药。邢氏姐弟也在一旁,目睹中露出担心之色。
“你身上之伤大多是外伤,内伤与魂伤并不算重。此时虚弱也大多是因体力与灵力亏空所致,并无大碍。”为金溟处理完伤口,慕轻歌走到桌边坐下,一边调制着治疗内伤与魂伤的药材,一边淡淡地说道。这些药材乃是他刚到镇上就已备好的,就是为了等金溟到来后为其疗伤。
“多谢公子搭救,老朽感激不尽。公子与我陌路相逢,却如此舍命救护我等,实在是令老朽无以为报啊!”金溟感激地叹道。
“说是陌路相逢,却也不全对。”慕轻歌微微一笑,回头看着金溟,“您真的认不出我了么?”
听慕轻歌如此说,金溟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思来想去也无法从记忆中找到这个青年的影子。
“据我所知,你如今应该已是一个死人了。”慕轻歌重新回过头,捣弄药材的同时,淡然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金溟神色一凝,心中惊疑起来。青年如此说,定然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了。
“小琼,小奇,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二人回房睡去吧。”
邢冉琼知道金溟是想同慕轻歌单独谈谈,乖巧地点了点头,拉着弟弟出了房间。金溟见二人离去,方才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你究竟是何人?”
“金主祭,我父王到底是因何故而去世?”慕轻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向金溟问道。
“你是……大王子?!”听到慕轻歌的问话,金溟恍然大悟,旋又感慨道,“没想到,竟会是你救了我。”
“我离宫之时,父王尚且健硕,正当盛年,怎可能短短两年便重病而亡?”慕轻歌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截了当地将心中所疑说了出来。
“你所料不错,圣王的确不是病逝的。”金溟看着慕轻歌坚定的眼眸,痛心地答道,“他是被我那狼子野心的逆徒毒害的!”
“我那逆徒不但毒杀了圣王,还意欲将我一并铲除。幸而我从登上主祭之位起便开始不惜代价、暗中炼制了一具替命灵傀,方才得以逃过此难。”
“我母后和弟弟可是知晓?”听到金溟的回答,慕轻歌心中一痛。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却无法为此释怀。
“圣王去世之时,王后与二王子并不在其身边。但我料想,凭着王后之机敏,未必不会察觉。当时我担心魏青衍会对王后不利,想要暗中施救。可澜泽殿主殿和圣宫之中早被魏青衍之爪牙一手掌控,我无计可施。然而,时隔多日并未有噩耗传出,经我打探,王后同王子竟是尽皆顺从于他。”
“想必二人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慕轻歌默默地闭上了眼,将锥心之色掩藏了起来。
“四年来,我眼看着澜泽殿腐坏入髓、祸乱朝纲,王太后汝洹视而不见,圣王澜更是视其如父、对其言听计从,怎不令人痛惜悲愤!!我不忍圣王苦心守护之江山尽毁他手,故而汇集天下有志之士、收养无家可归之儿,成立护国堂。外诛邪教、内斩****,以复兴圣朝为使命。”
“可是因此才使得你被人围击于林中?”
“不错。围击我之人乃是炽焰教赤硝堂钱广。他奉教主于夜风之命前来铲除我护国堂岐莲分堂。”
“岐莲乃是澜泽殿东南分部之主城,即使要铲除你们,也该是澜泽殿出手,怎会轮到他炽焰教大动干戈?”
“这……皆是因为我的一个命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