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歼灭战,现在只能打成击溃战,这多少叫人有些不甘心。于国于己,都没理由放过多铎这老小子!或许,可以考虑分出一部进行迂回……
正这个时候,耳朵上罩着耳机的通讯兵翻译完了最后一段电文,猛地扯下耳机,涨红着脸,高举着电文兴奋地喊着:“三岔河捷报!游骑兵李元顺上校发来电文,业已于二十分钟前,生擒孔有德。清军余部,已尽数溃散!”
游南哲噌的一下转过身:“李元顺部现在在什么位置?”
“大通。”
“大通?”游南哲转过头来,手指顺着地图移动,而后猛地停顿在右上角的一处:“在这儿!”他豁然转身,兴奋地冲着杰瑞说:“可以让李元顺部就地阻击,只要阻击清军几个钟头,我们完全可以将战果进一步扩大……甚至是全歼!”
陆战队中将杰瑞沉默着点了点头,旁边一直盯着的参谋立刻冲着通讯兵吼叫:“立刻向李元顺部发报!”
……
夜幕已然完全落下,澳洲军暂停了追击的脚步。夜间进攻,对于缺少照明系统的澳洲各军来说从来就是短板。且一个白日间,追着清军的尾巴足足打了近二十公里。澳洲军各部皆已疲惫不堪,想来逃命的清军只会更加的不堪!
粮草付之一炬,缺乏辎重给养,这一路又早早的被清军扫荡一空。也许清军最开始还能仗着马匹的脚力疯跑一阵,可到得第二日,其速度必然会降到足以让澳洲军吊着尾巴继续打的程度。
骑兵的速度,在于战场上的速度。这年头的清军,可没奢侈到蒙元时期的***骑兵,一人双马甚至三马的程度。其机动速度,平均下来每日绝不会高于训练有素的澳洲军。
且追击战不在于打得多么凶猛,只要给清军持续的压力,那种持续的疲惫与压力,就会让本就被压垮的清军逐步走向崩溃!
甘泉与杨寿镇之间的十五里桥附近,大队大队的澳洲军收拢起来,起开罐头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食物,有吃得快的已经从背囊里头抽出了可以在这个季节保温的睡袋。整个人套进面口袋里,只留个脑袋在外头,不片刻轻微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
十五里桥的桥面上,一队队手持火把的明军,提着大片刀,呼呼喝喝着,时而踢上俘虏几脚,兵弁上下无一例外地高高扬起了下巴。看向那些俘虏的神色间满是不屑!
瞧见有俘虏走得慢,哼哼唧唧讨着吃食,抡起刀背就砸,而后恶狠狠地辱骂着:“软骨头的东西,再聒噪便砍了你!”
可每当一队澳洲军开过来,明军总会自动自觉地驱赶着俘虏,让出一条通道。一个个或者挺直了身板装作孔武有力的样子,或者笑嘻嘻地与之攀谈上几句。
“兄弟辛苦了……你听得懂吧?哦……你慢点说,这前宋的官话我听着费劲……”
“又抓着大将了?嘿,赏赐不少吧?你说俺怎么就赶不上这没事儿?要是让俺去,给个偏将都不换!”
“这火铳犀利啊……俺从前待过神机营,也用过火铳。不信?你把火铳给俺打一枪……别急别急,俺不碰还不行吗?”
“伙食又是斯帕姆?啧啧,这伙食……你那铁皮罐子还要不要?”
等澳洲军过去了,转过头来,明军完全就是另外一个脸色。大拇指一挑,撇着嘴道:“瞧见没?这他娘的才是强军!什么狗屁的‘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老黄历了!刘集镇澳洲大兵灭的满蒙精锐没一万也有八千!我大明有此奥援襄助,建奴早晚得滚回关外!”
喋喋不休声中,押着俘虏的明军向后方开走了。桥头之上,十几骑团团聚拢在一起。后侧的骑兵离得老远,只将两骑凸显出来。
刘肇基稍稍缀后,让出一个马头的位置给孙传庭在前,并且用一种极其仰慕的神色看着这位大明朝的传奇人物。
刻下,戴着如同法军高帽的孙传庭中校,正处理着‘极其重要’的军情。
在其面前,参谋与通讯兵不时往来,将各种重要的消息与请示传递过来。
“中校,杰瑞将军询问您,明日天明前发起对122高地之冲锋,是否需要进行必要的炮火准备。”
“清军气势已衰,不必等待75炮……想来各营配备的60迫足以形成毁灭打击。”
……
“中校,陆军傅白尘少将刻下正朝大仪镇迂回。参谋部请您立刻推演出明日中午的战局!”
……
“这是参谋部第十一次会议的纪要,请中校过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署名。”
……
“左翼的明军移动过于迅速,将军请您进行协调……”
……
一桩桩一件件繁冗的军务,让孙传庭根本没功夫搭理刘肇基,只是如同人形印章一般,机械地忙碌着。在其一旁,刘肇基看向孙传庭的眼神已经是仰慕之极!不亏是孙督师啊,即便是流落澳洲,是金子也照样发光!没瞧见么?那些澳洲友军,大事小情的全都得听孙督师的。但凡是孙督点头,报信的人如释重负,长出口气;每当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