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眉,弯得足能勾住人的魂儿,两只眼睛不大不小,眼珠黑得象墨染的,服白白得象雪……
从此,张学良经常带着赵一获小姐,出现在舞厅、戏院、饭馆、花园,在北京东郊,张学良用汽车把赵小姐拉到兵营,他亲自抽出指挥刀,给赵四小姐指挥一场练兵。
不久,张学良在人前宣布,赵一荻小姐是他的私人秘书。
知情人说,赵四小姐有约在先,愿终身为张学良当秘书,如果不能成为正式夫人,她决不改变这种关系。
这天,张学良从郭松龄处抽身回到赵公馆,他见赵四小姐正用桃花染喜蛋,他走到跟前看着,张口刚要说话,赵四小姐赶忙摆摆手,叫张伏耳过去,她脸羞红地说出两个字。“有喜。”张学良愣怔一下,赶忙机灵地说:“一荻,这有喜正好!随我去东北吧,回咱们老家。”赵四小姐问道:“何时?”张学良说。“马上!”就这样一直上了专车,张学良才把当时发生的情况说给了他的私人秘书赵四小姐。
列车飞驶,副官走进来向少帅报告,说看见山海关了。
张学良狠狠地瞪了副官一眼,怨他不该把声音放得这么高,不能叫赵小姐听见,要由他向赵小姐去说!但见赵小姐把脸扭向了车窗,他知道赵小姐已经听见了,赶快走过去,坐在赵小姐对面,告诉她到了山海关,而且绘声绘色地讲了山海关的历史名胜,并肯定地说“天下第一关”这几个大字是著名大书法家王羲之写的。他在这晨曦之中看见赵小姐眼角上滚下了几颗亮晶晶泪珠。离开家乡,尤其这无情的长城,会把人的思亲的感情隔住的。何况此刻赵小姐心里也在想奶奶给她讲过的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呢……
火车开到了山海关站(当时多称榆关),车站上空荡荡的。只有提着洋油信号灯的铁路工作人员,死气沉沉地站在月台上。
这座灰溜溜的城还在沉睡,并没有布防线,车站两头重要的地段连战壕都没挖。火车没有停下来。车厢疾驰带动的风,把站台上几片枯叶扫得飘忽起来。张学良拿起红芯铅笔,在榆关的地点上狠狠打了个大×,咯嘣一声,铅笔芯被他按断了,他索性一使劲把铅笔撅成了两截摔在地图上。此刻,他托腮沉思半晌,心里翻花打滚地暗自思忖。老天爷呀,这样敞着大门,连一条狗也没有蹲……也许这个郭松龄……
张学良的专车在前站停下了。关外的天气骤然变冷了,树上虽然没有挂着白花花的树吊,但枝条上包着一层透明的霜花。车站月台上铺着洋灰条石。张学良隔着车窗往月台上看了看,比山海关稍微好些,在车站出入口站着几个持大枪的兵,好象还有一个军官在值班,从符号上看出是工兵。他拉开车窗,招手把站上一位老态龙钟的军官喊到近前。
那个军官看着这列双头专车,擦了几次眼睛,看清拉开车窗、向他招手的是少帅张学良,他赶忙打起精神,抱肘跑过来敬军礼,自报是工兵营吴营长,并摆着手说:“回禀少帅,锦州这一段形势混乱,不时有土匪乱扒路轨,火车开不出去了。”他慌神地喘着粗气,多少天没有刮过的胡子尖上溅的唾沫冻成了冰球。
张学良把头伸到车窗外,大声地吼叫着:“你马上给我传令:命令张廷枢团长(张作相的儿子),开往榆关设防!你们这个工兵营也随同前往,迅速地在榆关建筑防御工事。”他边说边使劲地拍着窗口,震得窗玻璃哆哆作响。
吴营长扯开两条老腿跑去了。
张学良并没有放下车窗,他回身把半卧半坐的赵小姐的大衣给弄得严些,不然这东北的寒风,可是容易使美人感冒的哟。他又回到车门安排副官把车站长带来。他此刻也感到小风刮得够紧的了,吸一口气吐出嘴唇就成了一股白烟,而且恼人的是在空气里还夹着一股火车头烧煤炭的气味。
副官把值班站长带来了。张学良挥着手说:“你把我的专车调往连山支线,开往葫芦岛!迅速行动!”他把脑袋缩进窗里,车窗叭的一声放下了。
当火车转轨又飞驶起来的时候,张学良吩咐副官给他驻葫芦岛的海军发电报,要他们立即准备一艘军舰……
这时天近中午了,他心里好象轻松了一大块,左手托着下巴颏,右手食指轻轻叩敲着脑门。其实这一阵子他活象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四处乱撞了一阵,还没有找出哪儿是门。反正通往奉天城的大动脉奉山路,他这少帅的专车都通行不成了。葫芦岛会成啥局面?也是不得而知的呀!他抬头看了看赵四小姐。她微微闭着眼睛,光滑的脸上带着顺从的神情,够感人肺腑的了,这也算一段共患难嘛!他站起身来把赵小姐扶进了卧车厢,他关上了车门,拉上了纱帘,窗外沉闷的车轨摩擦声小了,但少帅的头脑里的天地也小了,赵四小姐娇嫩的脸盘大了……
以子反父毙仇人
郭军倒戈的计划成败与否,就看滦州的紧急军事会议开得如何了。
一夜之间,滦州重新布了防,郭松龄把嫡系部队调到身边来了,不仅控制了南北要道,还把整个火车站都接管了。其他部队不明真相,还以为是张大元帅要来而加强警戒呢。当郭松龄把被杨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