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自卫行动”。
双方各不相让。游击队为了报复,为了催粮,竟然把“联庄会”李会长的儿子捉上太行山,扣押在司令部,假以汉奸罪名。“联庄会”当然不服,气愤汹汹的轰闹起来。此事如不迅速合理解决,可能导致严重的不良后果。
乔家才奉命之后,派河南人杨庆明深入敌后,做公正而详实的调查,彻底地了解真相。
原来辉县县政府为了供应国军的军粮,不得不利用“联庄会”的组织控制敌占区民众。“联庄会”既然居住在敌占区,又要向国军供粮,就不能向敌伪应付;如果从某一种角度说他们是汉奸组织,那也不是过份,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怀疑。而且,游击队勒索骚扰,有人失踪也是事实。
但无论如何,把李会长的儿子捉上太行山,当作汉奸扣办,激起众怒,总不是办法,同时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他向范军长建议“不要为了游击队的问题,而损害到军民感情”,主张把李会长的儿子释放回去,双方和解。
可是军部既已经向长官部报告过“联庄会”是汉奸组织,现在又和解,多少有点出尔反尔的顾虑,加以游击纵队张司令的坚决反对,他的建议没有被接纳。
可是,他并不灰心,而再接再厉的进行疏解劝说,尤其对张司令,除了阐述“抗战是离不开民众的;激起众怒,陷国民于不义,是最要不得的”道理以外,还把戴雨农勉励他:“一个人也需有天地之大无所不包的度量”的话头,复诵给张听,并且加以引申发挥。张司令感悟之下,欣然接受他的劝告,赞成和解。
于是,由廿七军下达命令,立刻释放“联庄会”李会长的儿子,送到军部;由乔家才派杨庆明护送交辉县县政府,并且责成戴县长,严戒“联庄会”不得再有危害游击队人员的情事。如果游击队人员确有不法行为,可以押送军部,一定秉公法办。一场风波,才告平息。
由于“联庄会”和游击队冲突事件的和平解决,使太行山区的军民合作,无论是精神的启发灌注,以及业务的改善增强,都发生了很大的促进作用。而“联庄会”的民众,对于此后军统局的搜集情报和爆破行动工作,也充分予以掩护和支援。
从1941年2月起,日军连续进犯黄河北岸的三个山区。等到战事结束以后,虽然廿七军仍然返回以陵川为中心的防地,仍有足够力量保卫太行山。可是,乔家才却发现军政的配合不够,于是,他和范军长讨论此一问题。
本来,地方行政不仅是替军队征购粮食,还要联络敌区民众,帮助我军,对付敌人,可是各县县长都是由驻防的各师所派;他们本来是军官,又不是当地人,所以军政的配合,平常就做得不够;再加上战事发生后,部队一撤退,县府也跟着走了;使地方上成为无政府状态。因此,乔家才向范军长建议改由当地的地方人士当县长。
范军长和所属的三个师长都很尊重乔的意见,于是,除了陵川不是敌区,由军长委派杨玉钰担任县长以外,其余壶关的马子骏、长治的聂吉甫、高平的姬梅轩、晋城的张子仁,都是由乔推荐的。
各县的行政组织调整以后,首先乔和他们确定一个原则:县政可以以军队武力为后盾,但不完全依赖他生存,而必须设法以县的民众为基础,依赖民众以生存,所以决不应有随军队进退的打算。在此原则之下,他们都能把行政推行到军队的步哨之外好几十里,直接接近敌人的地区,成了军队的外围;每天过着战斗生活,随时警戒,随时行动。其中尤以长治、高平、晋城三县所发挥的作用最大。
敌占区的民众,往往自动越过敌人的封锁线,前来接洽送款,提供敌情动态。因此,不但太行山区的军政配合和群众运动工作向前迈进一大步,而且也可对军统局的打击敌军有很大的帮助。
戴雨农自从派乔家才赴太行山以后,为了加强敌后的组织发展,联系工作,即从各方面不断给予支援。除了把原来设在晋东南的若干直属组织配属给乔指挥,还陆续的从后方增派无线电台和新受训的青年,输运枪支弹药和爆破器材。乔有了充裕人力物力,加上他在山区对军政配合和接近民众的努力,局面已经打开,因此,很快的在长治、高平、晋城、修武、辉县、新乡、春城、兰封等地,建立性质不同的特种工作组织,除了经常搜集情报外,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对敌军的行动破坏上,以配合军统局全国性的打击敌伪。
在许多袭击敌人、破坏交通和矿井的事件当中,最使敌军疲于奔命而感到束手无策的,就是有计划的大规模破坏敌军军用电话线。军统局的工作人员,联合当地的军政人员和敌区的民众,在乔家才命令之下,曾经在一个夜晚,把敌军在长治、高平、晋城三县所架设的电话线,全部割取下来,运回太行山区。并且利用这些电线,架设起以廿七军部为中心,向东通到太行东区的新五军,向南通到修武县政府的电话线。
敌军为了防止电话线再被破坏窃取,想出很多毒辣方法,比如责成当地民众负责看守,否则加以残害;以及在电杆上绑手榴弹,下面埋地雷炸药等等,都因为敌区民众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