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吐丝把柳门主打包带回南州吃掉了,当是补偿十八年来的灵气损耗。
事已至此,既然已经结仇,蛛长老离开前顺带把柳家有名有姓的修士屠戮干净,只留了小一辈坐那号丧,就当事情结束了。
结果柳颛要死不死跑到中州哭丧,引来人皇多管闲事,把两方人召集皇城调解矛盾,要求合欢宗不再追杀柳颛。
最终是合欢宗宗主成愈、也就是成欢他娘,应召前往皇城处理。
成愈哪里管得住蛛长老那个暴脾气,但在人皇面前总得讲点道理。柳门主死无对证、虽然合欢宗拿不出已忧门胁迫苏微的证据,但是已忧门也不敢发誓说前门主清清白白。
最终两边各退了一步,作为已忧门无害合欢宗之心的证明,苏微被召到中州继任已忧门门主;合欢宗不再追杀柳家人,只终身禁止柳颛进入南州,否则格杀勿论。
柳颛被蛛长老吓破了胆,连母亲姓氏都抛弃了,死皮赖脸跟着苏微姓苏。即便如此,苏颛也将近百来年没敢离开中州,就在中州教养苏典。
也因此,已忧门之后尽数归于苏微掌中,彻底改头换面姓了苏。
尤顼讲述完漫长的故事,口干舌燥地下定论:“人就是很记仇的,不管苏微能不能放下苏典之死,她都很可怕。”
“那些都是后面的事了,以杀止杀没有尽头。”成欢并不打算改变自己计划,下定决心要用对方的宽容来完结这桩事。
尤顼自知问不出什么了,懒洋洋向长榻上倚靠,完全盘回蛇形:“果然是这些年杀的人少了,现在我们弄死了柳颛,杀柳颛儆周边诸侯,南州应该能更安稳些。”
成欢注意到尤顼话语中的避讳,有意转移话题:“你好像一直不喜欢用词,连杀鸡儆猴都要避开,这是为什么?”
尤顼蛇目半眯,对人的口癖表示不屑:“我挺喜欢吃鸡肉的,为什么要用喜欢的鸡称呼讨厌的人?我很尊重鸡的,还和钱来山的鸡妖做朋友。”
自认为是万物之长的人,轻佻地以其它动物作为贬低同类的称呼——真是傲慢。
成欢完全没有反思自己,反而顺着尤顼的思路发散:“那妖骂妖是不是也可以用人?对妖来说,‘像人’是不是挺难听的?”
得益于合欢宗多年教诲,成欢自然而然地在排序中让人低妖一等,谦虚得让尤顼接不上话。
“……差不多吧。”尤顼准备好的话语咽不下吐不出卡在喉头,着实有点难受。
刚刚经历了喜怒由心的解愠,成欢当下特意放了十成十的心思去观察尤顼,因此十分有眼色地看出了尤顼的不快之处。
成欢吃一堑长一智,生怕人妖友情受挫,开始推心置腹:“尤顼,你有觉得不高兴的地方一定要告知我。十年前师姐妹五人中,你连相处最久的大师姐都没要,而是选择我,我真的很高兴,也希望你能高兴……”
“打断一下,”尤顼尾巴甩甩:“我不选朱姜是因为她天天不知道在哪个山头打架,谁受得了她。”
成欢观察尤顼状态,继续说:“近几年杂事缠身,也都是你陪着我四处奔走。我知道我娘和你师傅感情深厚,所以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不用忍气让我的。”
黑暗中尤顼一身蛇鳞亦是流光溢彩,她昂起头凑近成欢,傲气道:“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是看你天赋最高才选你的,前两天杀柳颛就做得很好。”
“妖得天地元气钟爱,就是待在你身边,我修炼才如鱼得水、日益精进。”成欢将尤顼夸了又夸,“就连阿清也是,她一直都很羡慕我有你陪着,所以才偷偷到蛛长老那儿领了小螳螂的差事……”
话到此处,尤顼蛇身大半已经缠在成欢腰间,吻部轻蹭成欢脸颊,嘶声温和:“你夸我,我很满意,但偷偷给阿清开脱是不行的。”
相对于何清,当下还是尤顼的情绪更重要,成欢顺着她说话:“她是太淘气了些。”
人妖之间的友好氛围一直持续到鱼大娘的船停靠在临近合欢宗的赤水岸边。
鼻青脸肿的姬彩和意气洋洋的解愠在众目睽睽之下,先后走出船,引起一片喧哗。
经验丰富的蛇妖立刻看穿了成欢将要面对的麻烦人、麻烦事,弹射离开成欢身边,假装同船过客混进码头人群。
成欢身为名义上的尊长,必须站出来过问,她试图先混淆视听:“你们和别人家一起下江游泳了?玩得怎么样?”
解愠挠了挠脸颊:“挺开心的,我打赢了诶。”
成欢:“……”遮掩失败。
相同大小下,人和自带战斗本能的螳螂肉搏无异于找死,解愠也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解愠藏身在水下,拽着姬彩不让他上浮,用刀一点点刮掉了姬彩原先的羽衣,灵力操纵下荡起的波涛都能在姬彩身上砸出淤青,水中的石子儿也能在姬彩薄薄的肌肤上划出血痕。
就这样,解愠好心好意地隔空帮姬彩洗了个澡。做好事不必留名,她隔空取了姬彩两滴血尝尝味道,全当是报酬了。
何清翘着脚站在旁边吹口哨,两只眼珠打着转儿地欣赏姬彩身上的累累伤痕,假装自己置身事外,装模作样地向小螳螂介绍:“中州和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