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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华八年末(1 / 3)

九层楼高的大船内隔间多得像迷宫,尤顼挑了一间楼上靠甲板带窗的屋子盘着小歇,成欢落后一步关门,手指掰动门锁顺带施一个迷踪术。

窗门洞开,清凉的风裹挟江面嘈杂的叫喊、解愠何清的大笑一起涌进屋,热闹且拥挤。

尤顼嘶声:“我以为你会把他杀掉。”

在尤顼的记忆里,成欢很少和活人废话这么多,差点以为姬彩今天死定了。

成欢也想,实在是没有地利,只能叹气道:“船上不好处理。”

尤顼眯起眼猜想人皇之血的滋味,分叉的舌尖无意地探出牙、舔了舔嘴唇,笑得半张脸都是嘴:“我可以一口把他吞掉。”

“鱼大娘从前是人皇坐骑,涉及人皇子嗣性命不会视而不见。”

成欢是很愿意拿姬彩填自家黄金蟒的肚子,可惜人和也差一点,“他大摇大摆的来,我们得好菜好饭地招待,还得替他牵桥搭线……唉,希望他真有点用处,不然真是亏本生意。”

此前在小螳螂面前,尤顼表现得颇为顾全大局,其实心中杀意一点也不逊色:“你说,会不会就是这些年里我们杀得太少了,外人才在南州放肆。”

妖的“这些年”和人概念中的“这些年”差异不小,成欢估摸着把时间范围暂定在她出生后的近二十载。

成欢回忆往昔,手逐个挑起桌上的瓜子捏开,笑道:“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据长老们说我娘当年是个宽厚的善人,我幼年时候也没见她动过什么杀心。”

黄金蟒张口吸气把桌上堆成小山的瓜子仁一口气吞下肚,砸吧嘴:“你觉得你娘白日飞升,是因为她善良?”

“可能?”成欢也不太信,毕竟亲娘飞升时她还是个孩子,眼下的一切都只是无端的猜测。

不过,做女儿的,总是愿意把母亲想象地更完美些。

闲谈的空档,外面的动静更大了,何清的笑声随波荡漾,船舱内的姬家侍从到处找合欢宗宗主,大概是想找人管一管。

“不可能,”尤顼慢慢悠悠地蛇行去关窗,“只有把惹我生气的东西都吞了,我才能善。”

成欢道:“所以当初决定让你去接解愠是对的,这点上你们一定聊得来。”

粗壮的尾巴“嘭”砸在窗上,窗是关上了,屋内也暗下来。尤顼习惯通过体温来寻找猎物,红眸幽深空洞地朝着成欢的方向:“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和我聊不来了?”

“这倒不是,”成欢用瓜子壳在桌面上摆地图,解释时没忍住也用了何清对姬彩的叫法,“我留那只野公鸡还有点用处。”

合欢宗治下追求无为而治,所谓“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根本不存在生长阴谋诡计的土壤。

尤顼不信成欢能扯出什么高明的计策:“什么用处?”

成欢自觉是个好主意:“螳螂食夫是凡人也知晓的故事。我们干脆就对外说解愠是喜欢苏典,才把他吃了的,你觉得怎么样?”

尤顼认为两者毫无区别:“不管怎么编理由,吃了就是吃了,死法不会变,凶手也不会变。阿清亲眼目睹的事实是小螳螂把苏典吃了,她正大光明地出入中古城,我们再怎么封锁消息,苏微也迟早会知道,阿清会有危险。”

“罪魁祸首可以改变啊,”成欢没忍住先笑话尤顼嘴硬心软:“你最近对阿清太凶了,只私底下在我面前叫的亲近。”

尤顼警觉:“早该管管她了!你别绕弯子,你真要拿那劳什子公子去顶缸?”

“柳颛苏典时隔百年突然不怕死地出现在南州,我不信与野公鸡无关。苏微不就是想讨个过得去的说法,我们把野公鸡交出去,让她消消气。”成欢的打算果然相当简单直白。

可巧尤顼入门的时候,苏微刚刚叛出合欢宗不久。

她正巧见证了之后的故事:“不可行吧?百年前因为一点毫无根据的猜测,蛛长老把已忧门当年的柳门主都杀绝种了。苏微能放下?”

说到当年,那简直是现在的合欢宗年轻修士不能想象的盛况——

一百二十年前,即将继任长老位的苏微突然宣布离开合欢宗,不出半年就加入了已忧门,震惊合欢宗上下。

合欢宗修士都是从小培养,十几二十来岁入门,感情深厚,极少无缘无故离开师门。

苏微打小就在合欢宗,天赋奇高,前程又近在眼前,好端端的就要叛离生活快两百年的地方跑去鸟不拉屎的北地,任谁都要怀疑其中裹挟阴谋。

不凑巧的是,当时合欢宗正赶上宗主大限将至,等混乱结束,苏微已经在已忧门扎根、还生了苏典。

寻常的师傅可能会多问两句理由给个辩解的机会,奈何苏微的师傅是三角鬼蛛妖,根本不在乎人间规矩。

三角鬼蛛长老临近升仙境界,准备将长老位置传下去后专心突破,她良辰吉日都算好了,只是小小闭关睡了一觉,醒来后精心教养、闻一知十的好徒儿就消失不见了。

要是她就这么认了,妖生三千载,岂不是白活了!

于是,退休失败的蛛长老奋起追杀已忧门前任柳门主十八年,硬是追到北州已忧门老家把人攮残废了。

蛛长老看苏微过得还行,就是不打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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