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
“是。”
......
林承道,身着一袭深绿官服,步履轻盈地踏入正源殿,目光扫过桌上的奏折,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悲凉之意。
这些奏折,或歌功颂德,或粉饰太平,少有反映民间疾苦、盛世真相之语。
“臣,林承道,拜见陛下。”他撩起官袍,双膝跪地,俯身叩首,动作恭敬,额头触碰到冰凉的地面,声音不卑不亢。
“你我之间,无须多礼,快过来。”
宣和帝钟昭彦看着满桌的奏折,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抬眸望向林承道,缓缓抬手,将奏折递予林承道,话语中带着无尽的疲惫。
“登基之时,便已说得清清楚楚,我不喜报祥瑞,奏报务必以实情相告!如今登基已有数月,在前面的折子上皆已批注要以实相告,可这满桌的折子竟仍依往日之法敷衍......”
被特意召来的林承道,瞧见这般情景,趋步上前,劝说道:“皇上息怒,您初登大宝他们难免还没适应过来,陛下若为此动怒,不妨抓个典型以儆效尤,万不可气坏了龙体。”
“所言极是。”宣和帝微微颔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稍后便由你去传旨,也正好借此给你立一立威。着将那傅敏亮严加训斥,降为礼部侍郎,罚俸半年,居家闭门思过三月,无诏不得擅离府第。”
钟昭彦目光中透出一抹冷意,“堂堂礼部尚书,担任科举主考多年,却只是个阿谀奉承之徒。借着这个由头,不许他再插手科举之事。”
“科举事大,主考可定士子前程,日后更会影响大齐的江山社稷,皇上可有合意人选?”
钟昭彦微扬下巴,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轻轻吹拂着热气,而后缓缓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
片刻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自然是有,就是你。”
林承道听闻此言,慌忙跪下,脸上带着些许不解,疑惑道:“皇上,臣自觉资历尚浅,由臣来担任主考,恐群臣不服。”
“届时,会调拨三百禁军供你差遣,若有人胆敢于考场舞弊,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追随我多年者唯君一人,吾之信任亦尽付于君。你确实资历尚轻,出任主考必定会得罪诸人,但你好歹是状元出身,才情能力有目共睹,故而我才将这重中之重的差事托付于你。你,可愿意接这份差事?”
林承道双膝跪地,拜了三拜:“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臣,愿意一试。”
“行而不辍,未来可期。”宣和帝清了清嗓子,“林承道听封,朕现加封你为正三品刑部侍郎并出任本次科举的主考官。”
“臣领旨谢恩!”......话还未说完,宣和帝就起身上前,几乎是半俯着身子,双手轻轻扶住林承道的双臂。
“承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林承道感受到来自双手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放心吧陛下,臣不惧。”
“甚好!我原担心会让你为难,所以特意将你叫来商议。在此商议,你若不想,还可以拒绝。倘若在朝堂之上,你便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皇上,你把臣想成什么人了,臣就是您的手中剑,您需要臣时,只需刀剑出鞘,挥.舞.杀.敌。”
钟昭彦欣慰的拍了拍林承道的肩。
傅府
夜幕低垂,傅府的大门在沉闷的夜色中吱呀开启。
管家探出头来,看到带队的官员身着绿色官服,眉宇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身后紧跟着三十名禁军,步伐整齐划一,铠甲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这一幕,让管家心头一凛,能在这深夜时分调动禁军,此人身份不容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