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了人一直向南走。水路走过來的路。又从陆路走回去。
夜里找人有诸多不便。这是可以想到的。看又看不远。看不清。我闪点起了火把。在寂静的夜晚。一小队人举着火把穿行在山林之中。这本身就是一件引人注意的事情。
黄岩按我的吩咐。每隔一段。就在树干上。居民的房屋墙壁上留下我们的记号。为的是给天明以后搜索到这里的人指示方向。
我对黄岩他们说。“我们是先头出发的。不能走得太慢。要快才行。”
“将军。那样的话岂不是漏掉很多地方。”有位军士说道。
“我不这样想。找人不是只有我们一只小队。天亮后还有三拨人呢。我们在每一块地方慢慢的找。还不如大白天一眼看到的清楚。所以我们要快。尽量赶到前面去。”
“那又是个什么找法。”
“大张旗鼓。高举火把。大声说笑话。明明白了么。不是让我们去听他们的动静。而是尽量让他们听到、看到我们的动静。”
“明白了。”
我们每过一个村镇。才会稍稍减缓一下行进的速度。不论是走失的人。还是找人的人。都得吃饭休息。而人烟聚居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与当地人不处在敌对状态。沒有人会躲在深山里。
在这个镇子。街上已经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所有的人都已经上床睡觉了。我们十几个人。脚步轻轻地穿街而过。
“如果你们就是那五位失踪的军士。來到此地。你们会选择哪里做为栖身地。”我问黄岩。
村落依山而建。一层层粗大毛竹搭建的阁楼。从山底一直漫延山腰。这里的人不养狗。就像是琼州人的巢屋一样。下边很快付出了鸭子的叫声。黄岩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往村子的坪的。听那些鹅。”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好。我们在村子边缘的那些人家的墙壁上留下记号。最好 能让他们知道田王已经到了。然后我们去下一处。”
鱼肠剑就有这点好处。在夜里能发出一层霞光。我用它在村口的屋墙上。刻下了记号。
“将军。你刻的是什么啊。”一个军士站在旁边问我。
“这都不明白。这不是我们的龟船么。”在那只乌龟的背上。插了一杆旗子。
“说心里话将军。你的绘画水平我真的不敢恭维。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刻了玩的。”
“呃…… 你们哪里懂得。我刻的玄妙之处就在这里。在外人看來十分的不起眼。可是在我们自己人看起來。那就是谁都能懂。要不。谁会在乌龟的背上插把旗子呢。”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不大明确。是不是在那只旗子上再写上个字。让人一看就懂。”
“写什么字。”
“让人知道是田王留下的。只好写个‘田’字。”
“呃。你这个主意是个好……馊的主意。你这不是变着相地骂田王吗。看我不打你。”
记号就直冲着村子入口。石墙上新刻的记号。入石深达五分。下边的地上落了一层碎石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用利器划的。还用写什么田字。
天亮的时候。我们站在一处高山之巅。走了一夜。每个人的精神还是那么的好。因为。眼前的色彩清晰和丰富起來。
朝阳在东方升起。一层紫色的雾气在下边的山谷里慢慢地滚动。对面的山坡上是一片茂密的红树林。像是一片朝霞。有鸟。在树林的上空盘旋着。
“将军。那里是一座桥。”
透过红树林的缝隙。我们的脚下是一座长长的木桥。从这边一直通向了对面。
“有日子沒有修了。走上去会不会掉下去。”我怀疑着。
“哪里就那么凑巧。别人不掉下去。偏偏我们就掉下去了。”
站在桥边。已经有人踏了上去。
“等等。天亮了。我们就不能走那么快了。到处仔细瞅瞅。”我的目光落在了桥的下边。山谷是干涸已久。绿草丛生。“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一片羽毛。不对。”一位军士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了。”
我们沒有过桥。而是从桥头攀着陡峭的石壁。一点一点地下到了山谷里。一支羽箭正插在草丛里。只露出了箭尾。
“看看。”我看着那个急于过桥的军士说道。“我说得沒错吧。要仔细看才会有收获。这东西只有谁才有。”
“说不定是附近的猎户留下的。”那位军士不服气。
“猎户。这里有什么猎户么。你们再看看这支箭的箭杆。再狡辩。看我不打你。”
这正是我们制作的箭支。说明我们的人从这里经过了。但不知是找人的五位军士留下的。还是被找的人留下的。
草丛里的地面还很湿润。那里并沒有留下什么脚印。有我提议到四周去找找看。“也许会发现什么。”
我说。“不能乱跑。把脚印留得到处都是。到最后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我们十几个人呈一个圆形。以那支箭为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