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地淡出了视线。
两家固然在朝堂之上无论声名势力,都已大幅度削弱,早已构不成争斗的威胁,但在西凤的地位却无人能撼动。而萧氏一脉乃是武阀出身,代代为西凤军队所效忠,受到皇室的庇佑,手中虽然没握有兵符,一直以来都是争斗的最中心。容狄能够夺得储君之位,身为母族的萧氏可谓劳苦功高。
然而,哪里有权贵的利欲,哪里便有争夺。这是帝国一直以来必然遵循且无法颠覆的归途。
入夜,上元街热闹了许多,凤鹤楼更是夜夜笙歌,香风熏陶。氏族子弟们夜夜在这儿寻欢作乐,拥揽风尘,好不快活。
大厅内,众美人集聚一堂,几位氏族公子举杯欢笑,放浪形骸的模样竟使得他们原本端正的五官显得有些丑陋。
觥筹交错之间,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英俊公子背脊挺直地端坐在酒桌前,他身着一袭长青裘袍,墨绸束腰,风姿绰绰。他的五官清俊,眉眼英挺,尤其那一双如若寒星的眼眸,目含锐气,俊气逼人。他镇定自若地坐在几位早已醉得东倒西歪的氏族子弟中,握着一杯早已凉却的美酒,颦眉敛眸,动作却久久没有起伏。
一个年轻的公子似乎有些喝醉了,举着酒杯不满地嚷嚷着:“那个……那个凤美人,她、她到底算个什么呀!仗着背后有凤王,还无法无天了?我看不就是一个寻常的风尘女子罢了,趁着年轻空有美貌与姿色,有什么了不起!也不知道凤王爷为何……为何那么宠着她!哼!”
他的话很快引起了共鸣。
“人家到底是京城第一美姬,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看这个凤祗,何止是祸水,简直就是祸国的妖姬!”
“要说祸国的妖姬,这倒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王淑妃王如玉!嘿嘿!人家才是货真价实的第一美姬,与她相比,那慕容云歌又算个什么?只不过是个徒有一副美貌的空壳罢了!还不如我们家的玉儿来得风情万种,玉儿,你说是不是?”男子哈哈一笑,揽过身侧的美妓,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的笑意,大手向她的酥胸探去。女人娇媚一笑,羞涩地往他怀里钻。
一旁另一个男子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诶?赵兄此言差矣!都说这美人如玉,人家如王淑妃入宫之前可是这风鹤楼美名远扬的第一美妓呀!听说,就连先皇与睿亲王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呢!听我父亲说,当年景元帝差点儿为了红颜与睿亲王剑指相向呢!”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王淑妃也是死得应当,莫不然这西凤的江山社稷,可是迟早要毁在她的手中!”
“哼,!有其母必有其子,想那凤王爷纨绔不化,也是难成什么气候了!如今朝野上下,各党各派哪一派不是拥护太子自成一党?就算他是昔日的西凤鬼才王爷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个废物!”
青衣公子闻言,不由得微微蹙眉,抬起眼帘,一言不发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另有一人道:“他的娘本就是西凤第一美姬!哦不,不……”男人忽然嘲讽一笑,“是隋晋第一美妓。”
“我听我父亲说,要不是皇帝宠着,那个废物在宫里的地位,连个这个都算不上。”一个男人伸出小拇指,大着舌头道,“他那当妓子的娘亲死得惨,没有强大的母族,他哪儿来什么地位?还不是要处处受牵制!从小在宫里就备受排挤,任人欺辱。若不是景元帝护着他宠着他,恐怕早随着他母妃一道去了!”
有人惊讶地咋舌:“不会吧?!”
“话说那小子,长得可真是美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时候真想抢过来放肆凌辱一番……嘿嘿嘿……”
周围一片哄笑声,有人不禁揶揄道:“没想到王诚兄竟是好男色之人!”
年轻公子说罢,转身将手搭在了青衣公子的肩上,醉眼朦胧地问道,“公良少爷,为何如此闷闷不乐?”说罢,大手一挥,指着几个美姬吩咐道,“还不好好伺候公良少爷!”
几个玉臂丰乳,腰肢如柳的美人立即翩然而来,在公良策的身边跪了下来,端起美酒,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公良少爷,让奴家好生伺候着你哪……”
“公子……”
公良策忽然背脊僵硬地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作了个辑,沉声道:“我有些醉了,王诚兄,赵崧兄……就此告辞。”
说罢,浑然不顾身后不满的挽留,公良策转身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他缓缓地步出门外,月光皎洁,冷风瑟瑟中,他静静地长身而立,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极为修长而高挑的男子缓缓地漫步进门。就见他一袭锦衣玉带,风度优雅,身后跟着两名一身紫衣的护从,各个低垂着脸,面具半遮容颜,墨发高竖,英姿气爽。
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公良策不禁目光一震,瞳孔一阵收缩不已,蓦然回首,便见那身姿颀长的男子向着楼梯拾阶而上。
是他?!
他怎么会来凤鹤楼?
*——*
凤鹤楼,向天阙,上等的雅间内,墙壁上轻纱缭绕,显得雍容华贵。
云歌一袭青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