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容珏面前,对他温柔一笑,手探入他空荡荡的衣袖,轻轻地将手放入了他的手心,转而紧紧地握住,容珏不由得微怔,没想到她竟有此番举止,下意识得缩了缩,却又被她死死地扣住,五指牢牢得绞缠住了他的指缝,两双手紧紧相扣。
不知为何,那一瞬,他的心口忽然蓦然一阵紧缩,然而掌心里的那小手,却是那般柔软温暖,那股暖意,便沿着掌心,涌涌不断得一路沿袭上了心扉,温热有余。
他有些不自然地敛去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对于她的亲近,他竟无半丝反感与抗拒,反倒是,心底竟有些贪恋此时哪怕是片刻的温存。
这份暖意,竟让他蓦然得回想起九年前的那个冰冷的冬天,在天寒地冻的大雪天,便也是这样的手,将还散发着热气的点心端到了他的身前,也是这样的手,紧紧得握住了他瑟瑟发抖的手。
容珏浅然勾唇,将她的手紧紧地扣了住。
云歌抬眸,对着他嫣然一笑,缓缓道:“凤王殿下,既然来了,便与我一同走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牵着他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一路上,两个人均是默契得缄默不语,云歌神情漠然得流连着御花园的景致,却对身侧那一道若有深思的视线浑然未觉。
待他们走得远了,云歌这才收回了目光,直视向前方,唇角却一点一点得勾勒而起,回身一笑:“方才我与太子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多少?”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湖畔之上,淡淡地望着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转而淡淡一笑:“一点点,。”
云歌缓下了脚步,有些狐疑:“一点点?那又是怎么个‘一点点’?”
随着她逐渐缓下的脚步,他缓缓地转眸,眸底一贯得清冷如川,淡笑地不答反问:“你方才讲得那些,是否当真?”
“哪些话?”
他不由得莞尔一笑,“你方才说过,这么快就忘了?”
云歌一怔,随即敏感得意识到他指得是她说的哪些话,脸上当即蕴了几分薄怒,冷冷得瞪了他一眼,“你还说你没有偷听!”
“我没有偷听。”容珏断然沉声,蓦地,又邪魅一笑,“我是光明正大地在听。”
“你……”云歌一时为他的直白有些语塞。
容珏蓦然止住了脚下的步子,目光落在了她发髻的一端上,就见她今日依是梳了并不多么繁复的发式,却戴着一根碧玉玲珑簪,视线便在那根簪子上定了住。
云歌见他盯着自己头上看,不禁怔了怔,抬手便循着他的视线便像自己头上摸去,今日粉黛为她绾发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只要求她不要给她绾累赘的发式,于是粉黛为她戴了以前小姐最喜欢的碧玉玲珑簪。
摸来摸去也没摸出什么奇怪,见他这么看着,她还以为自己的发髻乱了,云歌诧异地问:“你在干什么?”
容珏深深得看了她一眼,“怎么没戴那根玉簪?”
玉簪?
云歌愣了半晌,这才意识到他话中的用意,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忙道:“今日不知你来,所以忘了带,下次有机会再见了面还你!”
“我是问你为何没戴?”他微微蹙眉。
她闻言,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怪异,“我戴不戴,又有什么要紧?”
容珏敛眸,微微莞尔,淡淡一笑,“并没什么要紧!”
“嗯,那根玉簪也怪不好看的,我不喜欢,就没戴。”云歌说完,就看他眸色微微转冷。
容珏闻言,眸光微暗,唇角笑意却愈发深邃,微笑道:“也是,本王还记得你的兄长曾从云疆带回来一支极其昂贵的簪子,比起本王的那根玉簪,那簪子的确贵重十倍。”
她不以为然地道:“贵重不贵重,倒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还是那一片心意!”
他点头,眼底的笑意愈发难以寻味,“看来你更钟意元宵节时,太子殿下送的那一根龙凤簪?”
她心中不禁有些古怪起来,怎么谁人送她什么簪子,他竟然都知晓?就连太子送的龙凤簪子,他都了然。
一想到太子,云歌忽然便沉默下来,唇瓣微抿,转向了他,眼底意味幽深,话锋一转:“说起来,你们是敌人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尽管她这句话太过深奥,甚至有些突兀,没头没尾得,另有所指,却并未指名道姓。
容珏面色不变,眼底波澜不惊,随云淡风轻地一笑:“是。”
云歌道:“看得出来!不过,你的野心,可是要比他大得多!”
“野心?”容珏忽然笑了,“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云歌抬眸,直直得凝视着他的一双潋滟的凤眸,一字一顿得认真道:“你的眼睛,其他书友正在看:。”
容珏若有所思的狭眸,敛去那如幽潭般深不可测的双眸,她却微微一笑,向他走近了半步,微微欺近了他,直视着他那一双深邃的凤眸,轻笑低声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满于现状,你想要改变,甚至想要颠覆眼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