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婤,”他说,“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你要相信我。”

我感觉心很柔软。他的怀抱也许不那么有力,但至少温暖。我说:“好。”让自己靠在他怀里。

过很久,我才忽然惊醒:“啊呀,笔!笔!”

我手里还拿着笔,墨汁沾在他的前襟,乌漆漆的一团。

杨俊瞪着我,“这件是我的娘子送我,你要赔我一件新的。”

这件是我送他的衣裳。我笑起来,“好,我赔你。你先把这件脱下来。”

“你要做什么?”

“别问,”我命令他,“快脱下来。”

他很听话,脱了外衫给我。

我提笔沾了墨,在方才的墨迹上画一片荷叶。

杨俊负着手,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彼此都不说话,屋里静悄悄的,笔尖在丝绸上轻柔地滑过。偶尔,窗外风吹得枝叶“沙拉”一声响。心那么静谧,仿佛我此生唯一重要的事,便是画这荷花,他此生唯一重要的事,便是看我画这荷花。

我想,先结婚后恋爱这回事,也许真的有。以前我不大相信,但现在有点动摇。这回事,就像件衣服,最初选的时候不完全得体,然而穿久了渐渐能够习惯。

我对杨俊,仿佛真的培养出感情。

或者,是我这样期望。

从前有人告诉过我,新的一段感情开始,就会冲淡旧的。

我需要这段新的感情,就算当不了解药,能当缓释剂也是好的。

那一晚谈话结束,我和杨广再未见过。如今我有了这样一个正式的身份,以后大概也不那么容易见到了。这倒是正和我意。如今没人会在我面前提他,我更不会主动提起他。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还在那里。

在我心里。我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想起,就知道他仍然在。

白天还好些。白天人的理智总会强些,到了午夜梦回,理智最薄弱的时候,记忆就会伴随着各种滋味排山倒海而回。

我就像个瘾君子,跟自己说不要再去回想,但总是忍不住,而一旦开了头,立时便会沉迷,而且贪婪,像守财奴躲在被子里数金子一样,一点一滴地回忆……品味……每句话。每个神态。

有时瘾太大了,会自暴自弃地想,算了,何苦呢,放纵了自己吧。

总归还有那最后的一丝理智抵挡着。

春天,云娘将我的旧衣裳整理出来晒,掉出一只同心结。她是很懂得分寸的人,立时藏好了,晚间才悄悄地拿来给我。

“别告诉别人。”我嘱咐她。

云娘点头答应。

这结子自到了我手里,还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先是藏了,后来我自己偷偷地找过,没有找见,还以为已经丢了。

到底是还在。

结子自是精致,倒也没有再多什么金玉的饰物,浅粉底的绸子盘起来,上面有花,像是牡丹,交错层叠,缠缠绕绕。

我摩挲良久,指尖与结子摩擦得久了,略有一点温热,像胶着在心头的感觉。

云娘说:“还是收好吧。”

我抬头,看见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心。我嘘口气,她是对的,我现在是秦王府的侍妾,这是不体面的。

我将结子交换给她,重复:“别让别人看到。”

云娘不知道收在哪里,后来我一直没有看到,也没有再问起。

四月初九是一娘的生日。按照规矩,我得给她磕头行礼,对这套礼仪,我从心里头厌烦,但无可奈何。

准备礼品也耗费我许多心思,不能太薄,否则会被指责轻慢,也不能太厚,否则像在炫耀。换作别人可以送针线,但我没那手艺,连幅十字绣我都绣不完。我只得送了一卷画、几色点心和两件玉器。

后来发现我的心思全白费,因为其实一娘根本连看也没有看。

以前我在她面前下跪,她从眼皮底下睨着我,这一次,连视线也没有瞟过来。她故意和身后的丫鬟说笑。

这么明显的冷落,我搞不懂为什么。

我也懒得去搞懂,我行过礼,任务完成,大松一口气,别的事根本就不重要。

宴席当然也不好吃,我胡乱地嚼几口,胡乱地看几眼台上的歌舞。一娘倒是满脸笑容,高兴得做作。

茶上来,温得正好,我一口气喝掉了半盏。才四月,天气已微微闷热,穿着吉服,我的额头渗出薄汗。

一娘的笑声响得刺耳,从鼓乐声中穿出来。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头晕,支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

我说:“姐姐……”只说了这两个字,忽然一阵锐利的痛从腹部穿上来,我一个字也说不下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

旁边的侍女们都已发现我的异常,纷纷抢上来扶住我。混乱中,我看见一娘惊愕地站起来,但随即又坐下,依然又冷冷的神情看着我,对旁边的侍女发号施令。

我记得以前读过健康杂志,说在疼痛的分级里,灼伤是第一级,分娩是仅次的一等。我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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