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宫里是你家后院,想进就进么?”何鼎怒斥一句,冷眼看着异想天开的张初仪。
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只觉又酸又涩,让朱祐樘转了视线。
眼神示意何鼎退下,轻声说道,“我已经在宫中查过,没有任何头绪,你进去了只怕也不会有何改变,再说,我怎么忍心让你在跳进这变幻莫测的宫廷?”
握住朱祐樘放在案上的手,只觉他轻颤一下,又恢复如常,张初仪解释道。
“阿樘,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知道那里会有多危险,不止是为了明中,我还有其他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进宫,就算不通过你,我也会找其他的路径。而且,你太过显眼,兴许,我在暗处,就能打听出来消息呢?”
抬眸,盯着张初仪的眼睛,“瑗姐姐,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你这般决绝,千方百计的踏入那龙盘虎踞之地?”
张初仪不语。
“要是你真的进了宫,那鹤龄,延龄还有孙大娘他们怎么办?”
“我已经安顿好他们了,你不用担心。”
却并未告诉她自己的安排,想来他要是想知道,自会去查。
“阿樘,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你帮我这个忙可好?瑗姐姐求你了!”张初仪看着默然无言的朱祐樘,焦急恳求,说完就要拜下去。
朱祐樘惊骇,立即托住她的小臂,扶她起身,为难的道“瑗姐姐,你这是要作何?”
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张初仪再不说话,只是拿了一块嫩黄色的点心,递给了朱祐樘。
“来尝尝,我记得你不喜吃过甜的,特意嘱咐让小二哥弄的。”
接过点心,朱祐樘一口含住,虽不若宫中的精致,却也别有风味。
方才沉重的气息稍减,两人就着清茶,放松了心情,聊起了这些年分别后的事情。
然而,却都只是泛泛,张初仪不能说她在辽北的所做作为,而朱祐樘也不想将宫中的尔虞我诈,说与她听,就这样,聊着聊着,到最后竟是无话可说。
沉默满地。
一旁的何鼎心中轻叹,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张初仪有些尴尬,朱祐樘却是浑然不觉,在他的心中,就是静静的呆在她的身边,就连空气都是暖煦的。
望了望窗口的光线,何鼎不得不开口提醒,“少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朱祐樘这才惊觉,不觉间,已是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了。
虽然很想呆着不走,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再不回去,宫里只怕要察觉了。
“瑗姐姐,我这就先回去了。”
他无奈起身抱拳,张初仪也跟着站起来,“那进宫的事情?”
“瑗姐姐的要求我怎能不应?只是这件事太过危险,还需从长计议,瑗姐姐安心等我的消息可好?”
心中并不想让张初仪进宫,然而她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若是自己拒绝,让她通过他人进宫,却是更添危险,还不如自己引她进宫的来的安全,这般一想,朱祐樘不得不开始思索一个让她安全进宫的好法子,还有哪里可以称得上安全。
听见他答应,张初仪心中一松,他答应了就好办,接下来她就要做其他的准备了。
“好,阿樘,你该知道如何找到我的,我等你的消息。”
轻应一声,朱祐樘轻声道别,“瑗姐姐,天色渐晚,你回去路上小心。”
“你也是。”
春风几度微凉,长夜几番思量,安喜宫的各处大殿,绢纱笼罩的宫灯中,不时传来烛芯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映的大殿中灯火通明。
听完梁芳禀报的万贵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在殿中来回走动,身后跟着的罗织,偷眼打量她阴沉的面色,拢紧了袖口。
“该死!那么多人,竟然还让她给跑了!都是一群只知吃饭,不长脑袋的饭桶!饭桶!”
一个拂袖,身边的灯柱“嘭“的一声颓然倒地。
燃烧的红烛轰的将外面的纱罩点燃,火焰登时翻腾起来。
罗织立即上前,提心吊胆的想上踩去,火势这才没有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