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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母亲愿意将儿子送给别人抚养?
即使是最亲的姐姐,皇贵妃也不愿,割子如割肉。
不过,楚连珏金口已开,她再怎么不愿,也无法阻止。
萧婠婠猜测,他在私下里应该安抚过她,否则,依她的性子,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离开自己。
一时之间,后宫风起云涌,谣言满天飞。
妃嫔、宫人都猜不透陛下做出这个决定有何深意,按说林舒雅恩宠正盛,陛下不可能将二皇子送到慈宁宫抚养,可是陛下的的确确这么做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圣意难测,果真不假。
饶是诞下双生子、在后宫独领风的皇贵妃,也不可避免地要听从圣意,可见恩宠如浮云。
这么一想,各宫娘娘皆安分守己,不敢行差踏错。
宣武四年,正月初五,圣上下诏,封大皇子楚文晔为宁王,封二皇子楚文朗为秦王。
萧婠婠时常出入慈宁宫,看着嘉元皇后亲自带孩子,母子团圆,不由得为她感到高兴。
这日,皇贵妃传召萧婠婠。
来到永寿宫,大殿上只有林舒雅和近身侍婢花柔。
“娘娘传召,不知有何吩咐?”萧婠婠躬身行礼。
“你深受姐姐与陛下器重,在这后宫,位分低一些的妃嫔也要看你脸色行事。”林舒雅饮着茶水,闲散地道来。
“奴婢惶恐,奴婢身为六尚局女官,服侍各宫娘娘,自认克尽己任,不敢有丝毫僭越。”
“你怕什么?”林舒雅一笑,微微抬起卷翘的眼睫,“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是,娘娘教训的是。”
“虽然本宫没有执掌凤印,不过在这后宫,永寿宫不输坤宁宫。凌尚宫,以你的聪明才智,理应看得很明白。”林舒雅搁下青瓷茶盏。
萧婠婠恭谨道:“娘娘龙章凤姿,恩宠绵长,日后必有所成就。”
林舒雅挥挥手,花柔入了寝殿,不多时双手捧着朱漆木案出来。
一颗颗饱满硕大的珍珠令人垂涎,盈亮的珠光闪闪烁烁,耀花人的眼。
林舒雅看也不看一眼那串珍贵、稀有的珍珠,“这是陛下赏赐的南海珍珠链子,凌尚宫看得入眼就收下吧。”
“御赐宝物,奴婢不配拥有,还请娘娘收回。”萧婠婠知道,无功不受禄,皇贵妃今日传召,必有不同寻常的目的。
“在本宫眼中,无一人配得上这串南海珍珠链子,即使是本宫姐姐,本宫也舍不得割爱。”林舒雅站起身取了南海珍珠链子,搁在萧婠婠的掌心,“虽然你是女官,却是后宫之中均无仅有的聪慧之人,审时度势,懂进退,知分寸,本宫相信,你能为本宫分忧。”
萧婠婠立即屈身下跪,没有收下链子,“娘娘谬赞,奴婢惶恐。娘娘若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娘娘吩咐就是。”
花柔喝道:“大胆!娘娘赏赐,你竟敢拒绝?”
林舒雅摆手制止花柔,拉着萧婠婠起身,“本宫有眼无珠,不知凌尚宫你有如此能耐与本事,得到姐姐与陛下的信任与器重,本宫追悔莫及。本宫也知,这串南海珍珠链子俗不可耐,根本不入你的眼,若你收了,本宫自然高兴;若你不收,本宫也只能叹一声无奈。”
萧婠婠垂眸道:“娘娘有何吩咐,奴婢尽力而为。”
“好,你爽快,本宫也开门见山。”林舒雅抬起她的下巴,“本宫要你办一件事,寻个适当的时机,你在御前为本宫与二皇子说几句好话,本宫不想双生子分离。”
“此事……只怕奴婢有心无力。”萧婠婠早已猜到她是为了二皇子一事才这般大手笔,“以娘娘的盛宠,娘娘向陛下言明一切,想必陛下会思及娘娘思子之心,将二皇子抱回永寿宫抚养。”
“本宫何尝没有试过?陛下执意如此,本宫又能如何?”林舒雅愁苦道。
“娘娘只不过要你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于你来说,有何难处?”花柔不满地喝道,“娘娘和颜悦色地待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柔,多嘴。”林舒雅叱责道,思子之情溢于言表,“凌尚宫,本宫一想到朗儿在慈宁宫孤零零的情形,就寝食难安。你也知,双生子分开抚养总是不好,孩子离开母妃更不好,朗儿刚刚出世就被迫离开母妃,真真可怜。凌尚宫,你就当可怜可怜朗儿与本宫,为本宫办好这件事。”
萧婠婠装出深受感动的样子,“奴婢也不愿二皇子这么小就离开母妃,不过奴婢有另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舒雅颔首,让她讲。萧婠婠道:“陛下登基三年有余,只有皇贵妃诞下双生子,陛下对小皇子的喜爱与宠溺毋庸置疑。也因为如此,大皇子与二皇子被推上后宫斗争的风口浪尖。娘娘也知道,中宫只有邀月公主,怎会甘心?虽然陛下还没有立储之心,可是大皇子势必成为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奴婢愚见,大皇子福泽绵长,必能平安长大,倘若有任何阻滞,只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