艨艟的一剑双拳挡者披靡,有如一股铺天盖地的飓风横扫高台,沿途上前阻拦的敌人纷纷倒下,余身后铺下一条整齐的尸路。恺撒人素来生性凶悍,当他们杀红了眼的时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一门心思想要保护首领风师的安全,于是战况就愈演愈烈,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猩红一片,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倏忽间,眼前再无敌人挡路,唯有风师一人颤巍巍地屹立台边,恶狠狠地盯着浑身浴血的我和艨艟两人,眼内似欲喷出火来。
我挥剑劈飞了最后一名道宗高手,顺势割下他的首级,然后踏步向前走到风师身前丈许,微笑道:“能在异国他乡的茫茫人海中邂逅前辈,轻侯真是感到不胜荣幸!当日在笑花城内,您泣鬼惊神的精神修为曾给晚辈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事后轻侯一直心存补报之念,没想到时至今日才终有机会施行,世事还颇有些天意弄人的滋味呢!”
这番话极尽讥讽之能事话中句句带刺儿,我的本意是想让对方暴走趁机图之,岂料风师的作战经验极为老道,我越是想激怒他,他反倒越冷静下来,古井不波的脸容分外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柳轻侯,我承认战前低估了妳的能耐,但若妳以为能破除‘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也就能杀我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这就让妳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宗最高奥义!”
在风师说话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想把他一击格杀,奈何他虽身受重伤,精神状态却无懈可击。鉴于宗师级高手临死前反扑的威力都非常惊人,动辄能教人魂飞魄散,故此我没敢轻举妄动,甚至连艨艟也约束起来,传音嘱咐他万万不可冒然动手。
此时我不禁暗呼不妙,心知风师准备拼老命了,当下赶紧也做出万全准备,以抗他雷霆万钧的最后一击。
“噗!”风师运起道宗无上玄功,突然张口一喷洒出满天血雾,两只手同时各捏玄妙法诀,迅疾指向我和艨艟。
尽管两人都有惊世骇俗的功夫在身,这时也不敢轻易冒险闯入对方动用性命交修的本尊元神喷吐的血雾里,因为血雾已和敌人的精神意识浑为一体,沾者必伤且极难治愈。所以即使我俩明知道风师是借强制喷出内伤积血来暂时恢复功力,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先避其锋芒再做打算了。
而就在漫天血雾罩来之时,风师竟把身子硬向后移,就那么脚踩虚空,以缩地成寸之势倒飞出去,有如一只驭风飞行的仙鹤般落往街道的尽头,其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我怎都没料到赫赫有名的恺撒道宗二号人物风师大人,居然堕落到要靠言语欺骗后辈以求成功逃跑的地步。当下也不追赶,暗骂一声:“不要脸的老狐狸!”念罢全力发动《黑暗不死魔功》、《九幽搜神变天击地**》、《葵花》等三大魔功,遥遥地朝他的背影虚点了一指。
其实如果风师不利用饮鸠止渴式的自残心法暂时恢复功力,绝难逃离我的掌心,更不用我兴师动众地倾尽毕生功力来对付他。奈何木已成炊,我只好亡羊补牢,预先估计其落点后,用久未动用过的“宿命针”加以试探性的拦截,此举成功与否全属未知之数。
倏忽间,一股浩瀚无垠的黑暗能量,从风师背后寸许的虚空中蓦然弹出,当中最可怕的莫过于一点尖锐无匹的乌芒,它的目标恰是敌人的心脏。
风师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战役何止千百,个中生死悬于一线的关头更是数不胜数,故此他没有丝毫惊慌和片刻迟疑,也没有偏头观看,他只从那点乌芒的来势,就判断出非同小可,赶忙强运全身功力,施展道宗无上玄功秘法,在身周连续布下九九八十一道风灵圣壁,企图硬扛过这记偷袭。
像风师这样的宗师级人物,修为早已臻达意动法随的最高境界,所以施展道术时快如闪电,瞬息即可布置出最复杂的护身法阵,他亦想以此为凭逃过临头大难,奈何往昔无往不利的手段,今番碰上了比它更快一筹的宿命针不由得吃了大亏。
四周进入寂静的极致,天地间现在只剩下宿命针和不断闪现的淡青色风灵圣壁存在,风师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紧张无比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殊料预想中的剧烈冲撞根本就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冰冷邪恶的阴寒,在不知不觉间,宿命针已在每一道风灵圣壁布成前穿过封锁,射入了风师体内。
高手交锋,胜负相差往往仅是一线,风师棋差一着,终于万劫不复,身形在前飞途中蓦然失去平衡,有如断线风筝般斜斜地坠落地面,滚了两滚就不动了。
我缓缓收回隔空虚点的手指,同时也收回了那支宿命针和附在上面的风师魂魄,如此大补之物,若任其自生自灭实是一种莫大的浪费。
高台上静得坠针可闻,众人都被刚刚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怎都想不通世间居然还有能远距百丈杀人无形的恐怖武功,我神乎奇技的表演亦在他们心目中再次奠定了天下无敌的地位。
高台下的战斗也已进入尾声,敌人本来是在给恺撒道宗高手们清场,并封锁街道防止援军来救,眼下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