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诡计得逞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跨入台心,举起魔剑瞄准阵眼位置刺了进去。
所谓的阵眼实际就是用道宗秘术加特殊晶体聚集巨量的五行元素,并使它们达到某种平衡为布阵者所控制的机关中枢。随着阵法级数的升高,阵眼的能量层次也会逐级递增,当它臻达“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这种最高级数的时候,阵眼蕴含的能量就会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那简直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重荷。但我不在此列,非因黑暗魔君和十方俱灭魔剑皆拥有强横无匹的实力,只缘索罗亚斯德一力承担了“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反噬的全部能量,既而借助它们促进了巴士底魔龙王真身的成功融合。本来那需要天文数字的能量做媒介,现在自然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在阵眼被破除的刹那,众人眼前霍然开朗,夜空中悬浮的明月和璀璨繁星重新映入眼帘,天地亦跟方才截然不同,从愁云惨雾化作勃勃生机的模样。
“锵!”我收剑归鞘,迈步走向高台南侧。那里是战场的另一处焦点,激烈程度比我刚刚经历过的战斗有过之而无不及,八刺、艨艟和七名精锐高手,正合力对抗着二十余名道宗高手绵绵无尽的凌厉攻势。
其中最难惹者似乎莫过于为首那名银发银须的老人,远远看去,他身穿一袭浅蓝色的道袍,手持一条鹤嘴凤尾拐杖,于阵中巍然而立,俨然一副飘飘欲飞的神仙模样。走近细瞧,此人身材高大瘦削、嶙峋如石,脸容似乎是花岗岩雕成的险峻不平、冷酷无情的头像,皱纹深褶,伤痕累累,表现出生平遭受过的恁多危难。他那对冰冷的灰眸在浓眉下闪闪发亮,几乎是在我乍一打量他的同时,就闪电般迅捷地回望过来。可惜此老感觉再敏锐也吓唬不了我,从他紊乱躁动的经脉,我早窥视到了沉重无比的内伤,那显非一年半载可以痊愈,更不适宜在伤好前跟任何人动手过招。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刚刚收缴得来的战利品上古神兵青霭剑,刹时后者的面容如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似的扭曲狰狞起来,神态悲愤到了极点。正所谓“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绝代剑客片刻也不离身的神剑易主,即可想见其原主人是何等悲惨的下场了。
达到干扰对方情绪、无法冷静地对形势作出研判的目的后,我把目光从风师脸上移开落往战场。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倒着若干具尸体,有日尔曼族高手、新月卫,也有恺撒道宗的刺客,从中可见战斗的惨烈程度,根本就不容许有任何一名伤者存活。包围圈内的形势也是大大不妙,早先只有汤姆一人因失去战力而需要保护,如今则又增添了一个森达克斯。我侦测到他的伤势比风师不遑多让,同样不宜继续去跟人动手,那显然是刚刚我和白如云交手时,他与风师硬拼后两败俱伤的结果。
幸好“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屏蔽视听的效果消失后,原本落于下风的艨艟他们也开始慢慢地翻盘逐渐重占上风。当然这里面不能排除我的功劳,明火执杖地高举着青霭剑慢慢欺近战场,即使傻瓜也能看出风师外的第一高手白如云完了,那种精神压力简直沉重得无以复加,比我亲身下场参战造成的伤害强过百倍。
瞬息间,敌方天衣无缝的战阵从微微混乱变得漏洞百出,既而不攻自破,我见敲山震虎之计成功,马上收起演戏的道具青霭剑,锵然拔出十方俱灭魔剑,由外而内地杀了进去。此时再不浑水摸鱼多宰几名敌人的话,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因为我已隐隐听见街道拐角处铁蹄如雷人声鼎沸,正有大队人马飞驰而来,想必援军即刻就会到达了。
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在我滔天巨浪式的进攻下,顷刻就凿穿了敌方高手组成的人墙突入了阵内,沿途负隅顽抗的敌人哪有一合之将,均皆触剑即毙。不一会儿,我就跟艨艟他们会师,既而调转锋头直指位于敌阵核心处的灵魂人物——风师。俗语云:“趁他病,要他命。”,若错过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让这老家伙逃回恺撒帝国养好伤势后卷土重来的话,恐怕在场诸人无论谁都要夜不成寐,时时担惊受怕了。
斯役中,“无垢净光法源八阵图”是敌人最大的筹码,若能有足够时间去准备并完全启动的话,即使强横如我也要魂飞魄散亡命此间。可惜风师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为了迎接今日一战,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动手筹备,把能搞到手的道宗秘笈统统学会且精通,时至今日我在道法方面的修为,已不亚于当世任何一位大家。这亦是我能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判明形势,直扑阵眼,既而施展连环妙计相继干掉守护阵眼的四大弟子,最后成功破阵的原因所在。
凤师站在敌群中央,两眼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我看,显是心中恨到了极点,我却满不在乎地报以莞尔一笑。
艨艟在我的右侧并肩前进,每出一拳,必狂喝一声以壮声势。他的动作简单有效,刚柔并济,但凡敌人的武器碰上他的凛冽拳风就会立被震飞,而被他的铁拳直接击中者,则均是全身骨骼碎裂倒飞而毙。在艨艟惊涛骇浪式的猛烈攻击下,我亦丝毫不显逊色,尽展手上魔剑,迅如雷轰电闪一般,寒芒猝亮处必有敌人中剑惨叫倒地,死状凄厉之极。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