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兴奋。
岂知掌剑相交,竟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感到贯注剑身的真气一下子被那只魔掌吸干了,接着生出一股绵绵吸力,教我连抽回魔灵剑亦有所不能。
我见大难临头,正要弃剑逃命时,对方的手掌却早已附着剑身蜿蜒而上,闪电般贴上我的小腹。我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将剩余功力,一股脑地积蓄在魔掌落点。
“轰隆隆!”一声剧响,半空中春雷初绽,我踉踉跄跄地斜斜暴退十余步,每一步迈出,都喷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箭。
“锵!”魔灵剑深深插入石地,我全凭拄剑保持着身体平衡。背后仅差一步就是巨浪滔天的大海,我奇迹般避免了跌下的悲惨下场。刚刚若一不小心失足,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那还不即刻摔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过了半晌,我浑身仍剧震颤抖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油煎刀割似的痛楚难受。
这时,轩辕天之痕深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平平淡淡传来:“柳轻侯,妳的武功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假以时日,就算想要击败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绝对不在话下。可惜妳过早暴露了实力,我岂能再留妳活在世上?要知人心总是自私的,玩游戏的高手,自然是越少越好。妳绝对有资格自豪,因为妳让我三百年来第一次生出灭绝一名晚辈的心思。来来来,让老夫送妳下阿鼻地狱吧!”
他一脸寒霜地瞪着我,鬼魅般迅速欺近数丈,轻描淡写地一掌印向我的胸膛。
在我眼中,那只魔掌遵循着一条神妙无方的轨迹,不断加速袭来。它每一刻都变换着角度方位,说不出的玄奥神奇,也充满了一股唯我独尊的强横韵味儿,让人还没接触,就早已为之心折,不敢硬抗锋芒。
我心中再度涌起惊涛骇浪,轩辕天之痕的话和全力以赴的进攻,无疑承认我拥有与他一战的资格,亦给了我无限信心。
掌风越来越近,掌劲越来越炽,面临灭顶之灾,我嘴角蓦然逸出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使鲜血淋漓的脸容显得分外诡异。
轩辕天之痕但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分分钟就可将敌人碾成碎片,哪曾想对手脸上突然浮现一种那么奇怪的表情,心中不由感到十分诧异和不妥,待要重新审视战局,却已来不及了。
“宿……命……针!”我一字一字艰辛无比地诉说着,每个字都伴随着大量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口腔,其中甚至参杂着五颜六色的内脏碎块。刚刚那一掌造成的伤害,比我预期中还要猛烈近倍,某些器官已彻底被粉碎无形了。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渡过这一瞬间,天地再非以前的模样。
“蓬!”一声声凄厉无匹的鬼哭神号中,滔滔碧海无风起浪,海水倏地壮大成一只顶天立地的堕落天使,呼呼震颤着阴暗诡异的十二只黑暗光翼。刹那间,天地间一切黑暗能量也俱被堕落天使吸引,百川归海般迅速融会到那十二只黑暗光翼内。
同时一道幼细乌光,跨越正反空间的结界,奇迹般出现在眼前。它一丝停顿都欠奉,闪电般射向轩辕天之痕。
宿命针,我目前拥有的最强横暗器,正以光速欺近对方,每一分距离的接近,都携带着更加强横十倍的黑暗能量,暗之翼正以无人能够理解的速率,拼命将暗能输入到那幼细针体内。
“妳他妈疯了……”轩辕天之痕吓得魂飞魄散,口不择言地怒声谴责着。那张滑稽可笑的脸容,再不复刚刚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只是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地跳动不已,让我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意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一切都如陷噩梦。倏忽间,眼前闪起一道道炽烈白光,紧接着脚下蓦然一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滔滔大海坠去。加速……加速……再加速……速度越来越快……急促的狂风,使我慢慢清醒过来,身体却软绵绵没有一点气力。
“终于要死了吗?”我呢喃地自言自语着,这一刻,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霸占了所有思维空间。
“他***熊,原来死不过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歇斯底里地狂笑着,一点悲伤情绪都欠奉,有的仅仅是壮志未酬的遗憾。
“轩辕天之痕被我干掉了吗?这个神气活现的老混蛋,以为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嘿嘿,哥哥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瞬间又有些踌躇满志,试问谁能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搞得天下两大宗师先后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
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电光石火地掠过我的脑海。正当我看见慕容无忧袅袅婷婷走来的刹那,剧变猝生。
“轰!”一声剧震中,我失去了所有知觉,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一刹那,死亡是那么迫近,但我没有一丝恐惧,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手距离无忧还有一寸,仅剩那么一寸距离,却永远不能触及了。
天空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猝亮起一道道惨白闪电,才给茫茫苍海带来一抹极其短暂的光明。
狭窄的船舱内***摇曳,若隐若现地照耀出四、五张古铜色的脸膛。每张脸都那么疲惫无聊,阴雨连绵风急浪狂,这么乌漆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