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道紫红色彩虹恍惚间差点砍在颈部。我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在最后关头,一剑堪堪架住刀光。
“轰!”劲气四溢,人影骤分。
阴山雪难以掩饰惊异,由衷地钦佩无比道:“好,二十年来妳是第一名接我五光斩-雨,还能立即恢复清醒的高手。嘿,再接我余下四刀吧。”
我简直哭笑不得,却不能不保持风度,淡淡道:“尽管放马过来。”心下却暗付道:“他***熊,让妳再砍四刀?哥哥我又不是靶子,不给妳点颜色看看,妳还以为妳是太阳呢,都得绕着妳转。”
阴山雪哪知我的想法,整个人都陷入切磋武技的兴奋中,名刀-桐霸再次悍然扬起。他仿佛一座险峻嵯峨的高山,刀锋一落一扬间,天道自然完美无缺,一记简简单单的扬刀,就尽展浸淫刀道数十年的深厚功力,使人生出不可战胜的颓废心理,战略之高明,刀技之纯熟,实乃我平生仅见的用刀宗师。
他面无表情的瞅着我,一对鲜红鬼眸蓦然射出咄咄逼人的神光,刹那间精气神三合为一,仿佛隐隐和某种虚无飘渺的天道规律结为一体,气势陡然疯狂攀升起来。
我一直没有放松观察,苦苦寻觅着它的破绽,偏偏他就像是一颗鹅卵石般滑不留手而无懈可击。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阴山雪五光斩早已翩然而至。
“雨!”随着阴山雪一声暴喝,雷桐刀蓦然化作千百道纵横交错的犀利刀光,卷天席地地罩向我全身要害。
可惜这次我再不受幻像影响心神,他卖力施展的花俏刀法,根本不值一哂。
“嗤!”獠牙剑遵循着一条玄奥无匹的天道轨迹,光速切入漫天虚影,精确无匹地捕捉到那抹潜藏的真正刀锋。
眼看剑锋就要劈中刀身中央最难施力的破绽,阴山雪势必要受挫败退落入下风,岂知他脚踏奇步,化腐朽为神奇猛地横移三尺,不但避过破空而至的獠牙,还不慌不忙将刀法骤变成截然不同的样子。其变化之快,衔接之奇,竟丝毫不露刀削斧凿的痕迹,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惊艳感觉。
“鹤!”阴山雪话音未落,雷桐刀早就像一只孤傲无比的仙鹤,倏地展开双翅急速飞翔而至,那刀尖化作鹤喙,在空中画出诡异莫名的弧度,直啄我周身要害。这一刀看似简单,实际却比上一刀更难应付。那锋利无匹的刀尖落点飘忽不定,倏忽间封锁了我所有退路,更隐隐藏匿着无数匪夷所思的变化,最后落点不管怎样离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我尚是首次遇见这种让人目眩神迷、心烦意乱的刀法,偏偏又拿它无可奈何,唯有以不变应万变牢牢盯紧鹤喙,獠牙剑倏地扬起,剑光宛如一**惊涛骇浪汹涌向阴山雪和雷桐刀。
阴山雪凄厉鬼眸中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鹤喙无可奈何地化作一道最常见的紫红色彩虹,奇迹般一记竖劈狠狠斩在獠牙剑锋腰处。
“锵!”刀剑交击处冒出无数星火,两人承受不住山洪爆发般的巨力,纷纷步履踉跄地退后。“咔咔……”一阵阵牙酸的爆裂中,每退一步都将足下柚木地板踏得粉碎,足见刚刚都用尽毕生功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成分。
阴山雪这一刀透出熊熊燃烧的火气,他本来万般不愿撤刀变招,可惜我剑剑力道平均,分布更是缜密绝伦,竟采用一模一样的笨办法,将他所有进攻路线封锁逼他就范,他无法破解才出此下策。这也是唯一一种避免两败俱伤对攻的方法。
阴山雪不由义愤填膺的用高唐语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大概可以猜出意思。他肯定在骂我混蛋,破不了刀招,就用无赖招数野蛮硬拼。
我毫不吃亏的也低声咒骂:“靠,妳以为哥哥我和妳过家家呢,砍倒才是硬道理,我管妳什么破招,还是好招,一概拼无赦。”
“蓬!”“蓬!”两声剧响,我和阴山雪的背脊几乎同时抵触墙上,不约而同地卸去对方劲气,准备新一轮战斗。
蓦然间,阴山雪发现柳轻侯腾起的刹那,几乎不可察觉的慢了小半拍,这在普通人眼中丝毫没有差别,可绝顶高手的拼斗间,却足以决定生死。
他阴阴寒寒的冷笑,暗付:“小子,妳终究还是年轻了点,终于功力不济了吧?”这个想法仅仅是电光石火般掠过,想的同时手已扬刀而起,仿佛晴天霹雳般大喝道:“刺-日-花!”
雷桐刀奇迹般裹住阴山雪整个瘦削的身躯,长出无数紫红色锋利芒刺,乍看像是一只硕大无朋的刺猬般凌空横冲直撞奔来,我还未准备破解方法,“刺猬”刀光骤然散发光芒万丈,阴山雪犹如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半空,蓦然加速滚滚飞来。
我情不自禁眯缝着眼睛严阵以待,岂料阴山雪的把戏还未完毕,“太阳”刀光倏然爆炸成朵朵璀璨夺目、娇艳不可方物的樱花,化作铺天盖地的花海汹涌澎湃袭来。
这一瞬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阴山雪一招三变,每个变化都是不可思议的绝世刀法,“五光斩”的六成真正威力竟已庞大如斯,我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傻傻等待着厄运降临,那柄爱逾性命的獠牙剑,都只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