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明来不及再问话,一眨眼的功夫,张小岩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指着空空的门框,敛了脸上的微笑,正色对黄淑娟说道:“这,这怎么回事?”
黄淑娟也觉得奇怪,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这人能拿来什么灵丹妙药?对张小岩的背景充满神秘感的她撅着嘴摇了摇头。
胡正明无奈地指指黄淑娟的脑袋:“你这个丫头,整天尽给我找麻烦!”
黄淑娟调皮地撇撇嘴,他知道这个胡正明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说万一这个张小岩能把问题顺利解决呢,她隐隐觉得张小岩一定有办法。
胡正明心烦意乱地坐下,燃起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之下,他没心情写字了,他的脑子在高速运转,反复思考着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而此刻的张小岩,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在厂子和家之间的大路上,他再也不在乎路人的眼光了,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拿药解除病人的痛苦,他心里牵挂的是那个从梯子上掉下来的病号。
到了家里,不用翻箱倒柜,一切轻车熟路,他走进卧室,搬了凳子,在书柜最上一层,拿下来一个瓶子,他拔开瓶塞,用鼻子闻了一下,盖上瓶塞又晃了一下,这才放进了口袋,安心出门。
又是一路狂奔,张小岩很快出现在了胡正明眼前。
胡正明的第二支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张小岩已经站在了他眼前,黄淑娟也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这么快?
胡正明急忙起身,灭了烟头,微笑道:“怎么这么快,辛苦你了,有办法了?”
满脸是汗水的张小岩,气喘吁吁地掏出了那瓶药:“就是这个药,我刚从家里取的,胡主任,咱们赶快去一零六用药。”
看着张小岩满脸是汗,黄淑娟有些揪心,她下意识地往护士服口袋里摸了一摸,想拿出手绢让他擦汗,谁知却只摸到了一支水笔,她懊恼不已,微微跺了一下脚,偏偏这时候怎么没带手绢!
胡正明接过了青花小瓷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药?这,管用么?”
张小岩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配方,屡试不爽的,可以保证绝对见效!”
“真的?祖传配方?难道你们家是中医?”胡正明说着递过来一杯茶,却被张小岩用手挡了过去。
张小岩微笑道:“胡主任,我叫张小岩,就是咱永平镇上的,祖上是中医,咱们现在先去看病号,病号现在比咱们痛苦得狠,咱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等看好了病号咱们再聊。”
“嗯,好好好,小岩,咱们这就去。”胡正明放下了茶杯,招呼黄淑娟:“你也跟着去,多学点东西,对你有好处,别整天瞎忙活。”
张小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交代黄淑娟把刚才的那杯茶带上,黄淑娟听话地拿起了那杯茶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到了一零六,整个房间并不大,也只有一个床位,床位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工作服,下面的裤腿已经挽起,一直挽到膝盖以上。
张小岩走近看时,膝盖上面正渗着少许血水,所幸的是看得出已经消过毒,血也已经止住,不过,膝盖却肿得像个大馒头,他抬头看了看年轻人的脸,年轻人额头上不停地在冒汗。
“有棉签么?”张小岩严肃问道。
“有,有,我带着呢。”黄淑娟递过了棉签,胡正明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张小岩拿了棉签,坐在椅子上,认真先把血水擦拭了,接着拿出青花瓷瓶来,转身对黄淑娟说道:“拿个空药瓶过来。”
黄淑娟很快跑到药房拿了一个空玻璃药瓶过来,张小岩把瓷瓶里的褐色粉末倒进了玻璃药瓶,这个玻璃药瓶只有十公分高,他把药粉倒进了一半,剩下一半盖上了瓶塞。
“把茶杯递过来。”张小岩道。
黄淑娟递过茶杯,张小岩把茶杯里的水倒进玻璃药瓶里,然后盖上玻璃瓶盖子,用力晃了几晃,看着里面的粉末和水完全混合以后,他打开了盖子。
胡正明和黄淑娟都凑上前去看,“呀,真香!”一股香气扑鼻,黄淑娟忍不住叹道。
胡正明没出声,他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张小岩用长长的棉签探进玻璃瓶里,挑出了褐色的糊状东西,看上去粘乎乎的,接着他把这些药糊均匀地覆盖在年轻人的膝盖上,可能有点疼,年轻人哎呀了一声,咬了咬牙,很快,张小岩把药糊均匀地覆盖了整个膝盖。
“好了。”张小岩长出了一口气,他把玻璃瓶子放在病床前的小桌子上,黄淑娟接过了棉签。
俯着身子一直在旁边观摩的胡正明站直了身子,他扶了一下镜框问道:“好了?这样就行了?”
“是啊,这样就行了,没事了。”张小岩泰然自若。
“哦,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消肿?”胡正明不解地问道。
“十五分钟。”张小岩回答的干脆利索。
“十五分钟?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