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毅横背着长枪,双手无精打采的搭在上面,时不时的打着哈欠,晃荡着身形在长廊里游荡。长廊上,在他身旁经过的人,都会打个招呼后,才蹲下身避长枪而过。而其他人这样做,也是缘故的。别看平日嘉毅挺随和的,可这一但没睡好啊,脾气就会变得易怒,而且会有动手的倾向。起初也有几个不知其故的人,但当那些人不是伤就是残之后,再加上其跟宋场主场又是亲戚,就再无几人敢招惹没睡好的嘉毅了,这也算是对其的一种敬畏吧。
瞄了眼还在梦乡未归的魏无忌,嘉毅皱眉将长枪放下,依着木柱打盹。离死斗场不远处小村落,虽不大,房屋不多,但却能容下了死斗场守卫、杂役等百来号人的。小村落中间偏右的小屋门前,冷锋提着弓,半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冲着死斗场的方向赶去。
正打着盹的嘉毅,感觉一阵香气扑鼻,睁眼发现,冷锋正提着小半截烤羊腿在自己鼻前晃着。冷锋见嘉毅已经睁开看眼,面带微笑的说道:“吃吧,昨日只是让留意一下,没曾想到,你竟在这待了一夜。”嘉毅从冷锋手中接过羊腿,一口咬在上面,边吃边回道:“哥,你关照的事,我岂能不慎重。”看着面前戴着黑眼圈,低头猛吃的嘉毅,冷锋想怒又想笑,平缓了心情后平淡的吩咐道:“你吃完了,就去休息吧!这魏无忌兄弟,我让别人给我留意。”说完不在与嘉毅再多说什么,走开了。嘉毅看眼冷锋的背影,回头打量牢中还在沉睡的魏无忌,啃着羊腿,拖着长枪,往死斗场出去的方向走去。
临近中午,洛阳帝都城内,花满楼前人群嚷嚷。曹胤低头下了马车,避开迎上来涂着厚重胭脂水粉的女子,走进了花满楼内。上了二楼,掏出剑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朝南的房门吼道:“花玉郎,今日我曹胤跟你拼了。”可刚冲进去,却又退了出来,尴尬的红着脸将门关上。一把抓身旁经过的杂役,问道:“你家楼主在哪?”杂役看着一手着提剑的曹胤,起了惧意。这时,旁边的房门打开,花玉郎从内走出来,一脸坏笑地的对曹胤说道:“哎呦喂,这不是我家少将军嘛!啧啧,跑我这来威风了。”说完拍手让梁上的弓箭手又缩了回去。曹胤放开杂役走到花玉郎声旁,带着怨气的责怪道:“玉郎,你怎么换房间了?”花玉郎瞟了眼曹胤回道:“不换,难不成等你拿剑来砍我嘛?”说完转身回了房内,曹胤收回剑,撇着嘴跟了过去。
刚进屋曹胤就冲花玉郎的衣襟,却被花玉郎巧妙躲了过去。转身关上门的花玉郎,眼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训道:“都这么大了,还小孩子气啊!”曹胤狠盯了花玉郎眼,随意的往凳上一坐,不满的说道:“呵,昨日,你倒是好手段啊!害我回去跟羽涵解释了许久!”花玉郎在曹胤一旁的登上坐下,倒了杯茶递给曹胤,带着丝玩味说道:“怎么解释?难不成说到我这商量军要大事了?”说完眉目之间透着一丝古怪。曹胤接过杯,面色严肃,声音低沉的说道:“我曹某人,不是那种无脑之徒。有些话,有些事还是有分寸的。倒是你,平日都让别人带信,怎么昨日反倒沉不住气了,亲着出面找我?”听到曹胤的质问,花玉郎面无异色的替自己倒了杯茶,从容的端起杯,抿了一口,徐徐说道:“江东来信,蛮子已经点头。”听此曹胤将杯放下,随即回道:“嗯,此时不出我所料。”说道这又压低声音说道:“二日之后,小楚王和张老泥鳅家千金定亲,于楚王府设宴。我打算,就借此机会动手,你那边安排一下。另外你可对张老泥鳅死斗场的队长是否熟悉?”花玉楼将手中空杯放下微皱眉回道:“那人到是不太熟悉,倒是听常来我这的死斗场守卫提过。原本也是个死斗士,后来得机缘巧合被张泥鳅才被提拔为守卫队长的。怎么莫非你要?”说道这花玉楼恍然大悟的看着曹胤。曹胤没有直接答复,而是接着说道:“这人和昨日那打虎之人,我都要了,你帮我安排下。另外,我要那个宋场主,二日之后消失!”说完拿着起桌上的点心,起身就推门下楼而去。
曹胤避开众人,刚欲出门,猛得又欲缩回去,无他只因有一人正在他马车旁转悠着。那人正是官居御史大夫的莫离。莫离这人虽官居一品,但为人正直,又一心为民,时常没事就换上便装,在市井中闲逛,借此体察民情。体察民情就体察民情吧,这本跟曹胤没关系啊!但不幸的是,这莫离却是曹胤祖父的学生,因经常去曹府走动,所以对这曹府的马车十分熟悉!
莫离看着马车,心想也不知是谁坐着曹府的马车来着烟花之地了,这不是在往他恩师脸上抹灰嘛!怒气冲冲的朝花满楼看去,忽见一熟悉的人影走出来。突见那人扭头就要跑,莫离扯开喉咙大喊声:“站住!”便住了上去。‘咣’曹胤慌乱中一头撞在木柱之上,瘫坐在了地上。莫离气喘吁吁的赶到,看着地上的曹胤恨铁不成钢的连说三声‘好’,伸手揪着曹胤的耳朵将曹胤楸起身,曹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莫大人,好巧啊!”莫离咬牙切齿的回道:“是很巧啊!走吧,我想你祖父应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吧!”说完转身便出门,往停在花满楼外的马车走去。曹胤看着莫离的背影,揉了揉额头,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而在二楼目睹一切的花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