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
无垠的沙漠,在灼热的阳光照射下,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漫无边际的死寂。
不过,这只是看起来如此。
不远处,一阵丝微的沙尘无风升起。
一行四人,正急速地往心中的目的地飞奔而去。
三人一袭灰白劲服,由于赶路,已被汗水浸透。
除了眼睛处戴有黑镜,整个头都用灰色布条包裹的严实,生怕暴露的皮肤被烈日灼伤。
其中两人抬着一架担架,气喘吁吁,虽然空气闷热,但双脚奔跑的节奏并没有因此混乱,前进的速度也没有长时间的奔跑而减缓。
担架简易之极,一圈圈时密时稀的布条缠在两根并不笔直的钢筋上,好似就地取材般应急制作而成。
担架上躺着一个青年。他那张古铜色的甲字脸上眉头深锁,双目紧闭,身子在颠簸中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整张脸的俊朗并没有因痛苦而失去神采,在烈日下更显刚毅。
紧跟在担架旁的那位,背着双肩包,不时望一眼手中的GPS仪,确认前进的方向,不时望一眼担架上的青年,把浸水的毛巾放到青年的干裂的嘴唇上,轻轻地挤出些水来。
“加把劲,”他看了眼GPS仪上的坐标,“快到了。”
他们已经在沙漠中狂奔了半个小时。
在他如望梅止渴般的鼓励话之后又过了五分钟,约一千米处,果然隐约出现了一座土城小镇。
要不是GPS仪显示的坐标,即便是经常从土城小镇出入的他们三人,在这茫茫沙漠中,有时也会看走眼。
不是害怕海市蜃楼,而是心中没底。
说是土城小镇,跑近之后,能够看出这一片充其量是比废墟好那么一丁点。
这里并没有被夷为平地,有几幢楼房幸运地并没有被摧毁,顽强地行使着自身坚固的使命:住人。
“快去通知大姐头,”站在一幢屋顶已毁被用作观测站的三层楼房上的值班人员大声对下面喊着,“蝎子他们回来了!”
喊完,他照规定,一手拿起旁边的少了一半的镜子,对着单筒望远镜里的一行人,折射阳光,打暗号。
光线透过墨镜刺入眼睛。
蝎子把早早拿出来的一面半手掌大的小圆镜打开,折射出相对应的暗号。
事毕,他盖起镜盖,把镜子紧捏在手里。
“我们不辱使命,”他欣喜地对抬担架的兄弟们讲,“大姐头必定会厚奖我们的!”
“我能要一桶冰镇的啤酒……”
“烧了头吧,有喝到一听常温的就不错了!”
抬担架的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起等一下要和大姐头要什么奖赏。
也基于此的兴奋劲,跑动的速度比刚才又快了不少。
蝎子符合着说是,也说出了心中想要得到的奖励。
可三人心中清楚的很,所说的种种,在目前的情况下是根本无法实现的。
这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最原始的、对于完成任务后理应得到奖赏的想法的欲望。
…
抬担架的两人,在把青年从担架上抬起,放到地下诊疗室的手术台上后,就自觉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蝎子按照惯例,从口袋里拿出两枚标注着“100”的蓝色筹码,分发给两人。
凭这“100”点的筹码,可以让两人在早晨配发淡水时,额外获得100毫升的淡水。
不过,仅限使用一次,也仅此而已。
蝎子把双肩包放到脚边,动手去解包裹着头的布条。
双肩包是手术台上的青年的。
直到现在,蝎子还无法相信大姐头所下达的命令是真的。
即便在命令中需要找回来的人已经躺在了眼前,虽然半死不活的。
今天早上,大姐头把他叫到充当会议室的房间里。
“蝎子,”大姐头把一张纸推到他面前,“你带领两个得力的兄弟,到这个位置去。”
蝎子看着纸上用炭笔块写出的坐标,记忆中,那是个连鸟都不愿意拉屎的鬼地方。
“不管你们早到还是那个人迟出现,都要把那个人带回来。”
大姐头目光锐利地提醒,语气中带着激动。
蝎子一愣,印象中,不管遇到什么事,大姐头可都是一个沉稳、冷静到令兄弟们起敬的角色啊。
“什么人?”他边看着纸上的内容,边问。
“20来岁的一个青年。”
男的……
蝎子心头升起一股醋意。“我现在就去。”
“要是没人,第一时间撤回来。”
“明白!”
“辛苦了。”
蝎子离开会议室会,叫来两个和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整装好路上的必需品,调试好仪器,立即出发。
他的心里,虽然疑惑坐标的来历和安全性,不解大姐头所下命令的动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