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相借三倍之高利,已经算是薄利,如此一来,百姓可于青黄不接之时,得以糊口之粮,而官府亦可籍此得四成之利,纵是扣以成本,亦可得三成之利,再则……”
话声微微一顿,袁世凯又继续说道。
“这粮食公司除向百姓相借官米外,亦能于丰年收购粮食,抬高粮价,避免谷贱伤农,可于灾年购进粮食平抑粮价,毕竟这所谓丰年,不过只是一地之丰,所谓灾年亦只是一地之灾……”
在袁世凯的解释中,张謇的双目睁大,面上全是不可思议之色,若当真如此,那可当真是活民无数了,但另一方面,如此一来,那乡间富绅又当如何处之?
“当然,于官府而言,粮食公司所获银利,可用于新政,就以今年来说,虽说粮食公司新办,然却已借出值300余万两官米,以此计算,仅此一项官府可得银利既可达百万两……”
当然袁世凯并没有提及这些大米皆是相比江浙米更为廉价的安南米,实际购米成本甚至不及两百万两,即便是加上运费、损耗,亦不超过250万两。
“慰亭,如此借粮于民,恐惹乡间富绅对此多有不满,这又如何是好?”
张謇不无担忧的言道一声,尽管明知道,现在那些乡绅无法像过去一样,通过于朝中任职的乡亲给袁世凯施加压力,但无论如何,毕竟自古以来,官府都是依靠乡绅统治一地。
“其纵有不满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