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道:“非是我不敬重蒙武上将军,然则江山代有豪杰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上官若溪在此战中已倍显名将风范,他日若有战乱,必定是大将首选也!”
吴玄叹息一声:“然则她终究为一女子,在朝堂军中失色不少矣。”
“公子此言差矣。”白衣女子蹙着眉头正色道,“英雄不论出生,报国不分男女,岂能以儒家僵硬教条,束缚女子问政从戎之路,昔日宣武帝时名满天下的丞相上官珂便是一妙龄女子,其才其德其能其智绝艳当代,与上将军吴逊一文一武开创了宣武盛世,其巾帼不让须眉又有多少男儿能够比拟?”
吴玄恍然醒悟,真诚拱手道:“在下言辞有误,并非有意轻视女儿,向姑娘赔罪。”
“世俗目光如此,公子何罪之有?女儿想要成绩一番功业,即便是历经艰辛挫折也是事倍功半也!”白衣女子摇头一声感叹,此话不知是说上官若溪,还是另有所指。
又闲话得小半个时辰,三更的木梆声隐隐传来,眼见时候差不多了,吴玄起身一拱,便要离座告辞。
白衣女子点头一笑,提起一盏细纱风灯将他送至楼下,刚至竹吊桥,戛然止步轻声问道:“公子是否只住宿一夜,明日便要离开?”
吴玄点头笑道:“对,明晨便走。”
闻言,白衣女子一笑,双手合拢胸前一个轻轻地屈膝礼:“公子一路平安,有缘再见哩。”
吴玄轻轻一笑,转身大步去了。那盏轻纱风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沉沉黑夜,方才折入了木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