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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襄艰辛地点点头,竟然不觉这学谕的话自相矛盾,若是贼人不顾fu孺,他们推出城去又为的是什么?
雷襄只是在脑子里想着,的确,大义重过小义,这全家之义,就得从了为朝廷守土的大义,只是为以身作则,自己那新婚燕尔的娇妻也在城外……不敢想啊,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宁愿自己娇妻死于炮下,也绝不愿她葬身人腹
“这一招可撕不破他们的脸皮,看他们那脸皮比城墙还厚”
张汉皖恨恨地说着,又一天过去了,新会人像是没收到那些传单一般,fu孺在城墙根下越聚越多,挖沟搭棚,生火煮饭,径直在外面过起日子。要冲过去抓人吧,没炮火掩护,清兵在城墙上放枪放炮,白白牺牲不说,还要连累城墙下的fu孺。
“那只是热场,现在才是正戏”
袁应纲一点也不慌,手一招,他的“宣传兵”上阵了。
大鼓敲响,钹铙震天,战场成了戏台。
“咚咚锵~咚咚锵~”
“康熙年唉盛世到唉,喜人喜事数一桩唉~数一桩”
“咚咚锵~咚咚锵~”
“新会特产nv儿香唉,一甲轮完又要尝唉~又要尝”
“咚咚锵~咚咚锵~”
“你问nv儿香不香唉,油盐酱醋拌生姜唉~拌生姜”
“咚咚锵~咚咚锵~”
“你问nv儿香不香唉,炒煮烤煎抹咸酱唉~抹咸酱”
咚咚锵的大鼓钹铙声将不堪入耳的粗词一bo*送入新会城里,人人都脸sè发白,直吞唾沫,城外的fu孺也起了sāo动,不少nv子都哭喊着朝城里奔去,却被紧闭的城mén挡住。
nv儿香是啥?传单上说得很清楚了……
不是每个人都甘心去当什么孝烈的,大多数fu孺都是被强劝出来的。想到那传单上所说的凄惨情景,城外的fu孺从最初的sāo动渐渐发展到溃luàn,城mén撞不开,大群人都朝城外跑,短短一两个时辰里,城外数千fu孺,顿时散去了大半。
“还有死硬的……”
张汉皖很兴奋,真想不到这袁铁板,就靠一张嘴,就luàn了那些牺牲品的人心真比大炮还管用
正要吩咐火炮准备,他却沮丧地发现,还有不**孺不仅没跑,反而主动将他人丢下的城墙空隙给填住了,虽然这层“人rou城墙”比之前稀疏了很多,但一炮过去,怎么也得死上十几人。
若是在外省,遇上这般顽抗的民人,轰死也就轰死了,可这是新会,就在广州府治下,若是他径直朝fu孺开炮,李肆立的这国,可就要被各方人,特别是正在加意笼络的士人所侧目了。尽管真正卑劣的是对方,但大义的战场,连ji蛋里都要挑出骨头,更别说你径直lu了一条缝……
张汉皖气冲百汇,袁应纲却哈哈一笑,“不妨事不妨事,这只是开场戏,有此般效果,已是出乎意料。”
张汉皖服了,再不多话,就跟着大家一起看袁应纲的下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