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喜欢遥控整个战局。
到了台上,抬眼看了看,忽然发现今日台上少了很多人,只剩下刘邦、韩信和张良及几名谋士而已。至于前几日侍立在旁边的灌婴等人都不见踪影,想是已被韩信派了出去。
战场上还是一片寂寂,往日这时候,项羽早已率人杀了出来,但今天的楚营却一点动静也无。
刘邦微微有点焦躁,皱眉道:“这项羽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韩信回过身,微微俯了俯身,道:“请汉王不必急于一时,有昨夜张先生的一曲箫音,项羽驭下的士卒已经逃散得差不多了。
末将来时听斥候禀报,约有数万楚军趁夜从营中逃走,这会儿楚营里最多不过能余数千人马,已经算是一座空营了。”
“逃走?”刘邦有些诧异,“咱们不是围在他们外面嘛,这些散兵究竟是从哪里逃出去的?”
韩信回视张良,然后微垂下眼帘,道:“既然张先生有好生之德,信自然也要一附骥尾,昨夜已吩咐下去,若有士卒相投,便收容过来,若纯是逃兵,就放开一条生路由他们过去。
这些人早无斗志,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也是无益。”
张良微微一笑,却未说话。
刘邦怔了一下,道:“齐王的意思是说,如今项羽只剩下几千人马,却被咱们几十万大军围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好好好,原来英雄无敌的西楚霸王也有今天!”他常常被项羽打得只剩下几千兵马四处逃窜,此刻形势颠倒,怎能不快意十分。
笑声未竭,只听得鼓声催动,楚营地大门徐徐拉开。项羽依旧一马当先,走出了营门。身后跟随着数百骑兵。
骑兵出营后,营寨门前便挤了一堆人,像是步卒地模样,但推推挤挤,却无人再肯上前。
韩信突然皱眉,道:“这倒奇了,他们都在右臂上系一白巾作甚?”
众人凝神看去,果然如此,这数百骑兵每人都在右臂上系着一块白色的布头。
“莫非是楚营死了什么人不成?”张良也有些诧异,随即细看军中,道:“季布不在,莫非昨日亡在战阵之中了?”
刘邦哼了一声:“若真如此,那是最好。季布此人,极是可恶。”他与项羽打地这两年,在季布手里吃过好几次亏,实在是恨得很。
我心头一颤,几乎又想脱口说道:“是虞姬。”却又强忍住了,往战阵里看去,只见项羽披风之后依旧像前几日一样鼓着很大一块,不由一阵惊喜,难道死的竟不是虞姬?
再看项羽,神色似乎比前几日更加的肃烈,乌骓长槊,让他仿如是尊杀神的雕塑。但他肯定不是死物,没等下通鼓响,乌骓便已如一柄墨色利刃刺向了汉军。
今天,项羽冲在了第一个。
他身后的数百骑兵也如狂云般卷地而来。八千铁骑,八天激战,只剩下这数百人尚存,可见之前拼杀的惨烈。韩信确实生生用人海战术把这枚世间最利的刀锋给磨完了。
但是,能活到现在的人无疑是八千人里最精锐的。眼见汉军战阵已快被项羽凿透,汉营里突然杀出一员大将来,竟然架住了项羽的长槊。
观战台上的刘邦猛的一击掌,喝道:“好个灌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