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倒是你,内里都亏了。”
知道审食其并无性命之忧,我这才放下心来。听到赤松子又提到我的身体,不由苦笑了一下,轻叹道:“生死有命,也难强求。
”心里却想,穿越而来,本就颠倒了世间最根本地规则,或许早亡便是穿越的后遗症。
有因有果,虽然穿越并非我所自愿,但这最后的果子却依旧得我来吞。在秦末汉初走了这么一遭,该见的见了,该受的受了,爱恨悲欢,实在是比那一世要精彩百倍。
虽是这么想着,转眼看到沉睡未醒地审食其,心里还是一阵刺痛。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和审食其。孩子还小,没有我,未来不知要多受多少委屈。
而食其,若我一朝撒手人寰,只怕他也绝无生意了。
我生,他生。我死,他死。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
马车离城渐远,便越发颠簸起来。又一阵剧烈震动之下,那盏牛皮挂灯摇晃了一下,终于支持不住,火苗扭了一下,便熄灭了。
黑暗里,只有一滴眼泪落到了审食其的身上。
“其实,还有一种延寿之法。”赤松子的声音突然悠悠地响起。
我沉静了一下,道:“前辈请讲。”
“你可听说过修仙之道?”啪的一声响,牛皮挂灯又亮了起来,赤松子则缓缓的收回了手,看样子,是他不知用什么手法把灯又点着了。
“修仙?”我看着他沉静的神色,觉得自己似乎在听神话。“这世上哪里会有神仙?”
“神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赤松子道:“修仙其实是一种极限的追求,修行到深处,就算与天地同寿,也未必不可能。
你的身体亏损太过,而且魂魄似乎离散在即,药石怕是无用的,若想延寿,也唯有修仙一途。”
“天下哪会有这种神奇的修炼之法?”我是不信地,苦笑着摇头道:“若当真这么好法,那么普天下的人岂不都去修炼了。”
“有所得,自然便有所失。”赤松子淡淡地道:“步入修炼之途,就意味着放弃世间的一切。
否则……”他顿了顿,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些异样,才道:“否则心障不去,一旦发作起来……”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我沉默了一下,道:“前辈的身手实在是吕雉生平仅见,莫非这便是修仙之功?”
“那些不过是些提纵的小技罢了。”赤松子毫不在意地道。
我凝视着尤在沉睡中的审食其,轻叹了一声:“修到不滞一物才是大境界吧,可又有什么意思呢。人活在世上,有牵挂,有悲伤,却也有欢喜,有希望,才是人生呢。
短虽短些,终究有滋有味。”我抬起头,微笑了一下:“仙途太远,吕雉还是不修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