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脆响,渡船老头击毙了老二老五,望着骑马飞奔的一男一女,这时候他听到了江天的呼喊,“又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放你们一马,留给江天去报仇以解开心结。”渡船老头想到一些事情就不再追过去。
他再不多想,转身向着江陵江天过去。
“爷爷!”江天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他跑到父母旁边,看到两人早已死去多时,想起江陵身受重伤自己实在不该抛下他,于是立刻又向江陵跑去,来回的两段路,两边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江天心如刀绞,他含泪跪坐在江陵的身边,“这位前辈,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受伤颇重,伤及根本,怕是.”渡船老头毫不隐瞒,这也是他想让江天的心境在这次劫难中得到锻炼。
“天儿,我不要紧,修习几日就好了,再说了,人谁无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够了,你不要太难过,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你要坚持下去。”江陵鼓足力气,他胸前的一下实在不轻,虽然没有立即死去,也基本要了他半条命,“前辈,天儿就拜托你了。”
“这个你放心,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渡船老头脸色凝重,他了解江陵的病情,重要的是他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伤势又很重,最多活不过两日了。
“天儿,不要太难过,来帮我把你爷爷扶到屋里去。”
“好好陪陪你爷爷。”渡船老头迈步走出屋子,望着满地的尸体,即使见惯了死亡,见多了杀戮,想象着这样对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下手,他心情就气愤到了极点,“畜生,死有余辜!你们两个也跑不了,我不会亲手杀你们的。”
“江陵,我把屋外这些人火化了吧?”
“等一等,前辈,我想最后看一眼我的父母。”江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跑出屋外,看着众多尸体中的两具,缓缓走过去,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他想起老实憨厚的父亲,勤劳贤惠的母亲,父亲从野外打猎回来,带回来一些野味,自己一家三口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欢快地吃着、笑着,母亲给自己做的新衣服.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江天笑了,带着泪水,“父亲,母亲。”江天轻轻唤了一声,而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半天。
“前辈,把他们都安葬了吧。”江天没有一丝表情。
“嗯。”渡船老头,双手挥动,骇人的力量很快把村里的人和土匪分开,一具具尸体横列在空地上,而后,他的指尖泛起一朵火花,朝着人堆一点,所有的尸体在刹那间燃起了熊熊大火,转瞬间一切烟消云散,天空没有一丝烟尘,还是原来的样子。
江天望着前方,“都过去了。”
“走吧,回屋去看看你爷爷。”
两天,江陵心中再无牵挂,他实在熬不住了,他心中也万分内疚,是他把那一群人引来的,尽管他根本不知道会被找到,他自责万分,只希望一死,两天不到,江陵交代完了一切事情,安静地闭上了眼。
这一次江天没有哭,他异常地安静,二人默默无语,把江陵安葬在村人火化的地方。
随后江天跟随渡船老头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家乡,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从此江天再也没有了家,跟在渡船老头的身后,江天最后望了一眼这里,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江天才再次回到了这里,那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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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开些,没什么大不了。”
“死的不是你爹妈,你当然看得开。”
经过半月相处,江天对渡船老头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两个人不再是前辈后辈的关系,整天吵吵骂骂没停过。
“你,你个小兔崽子,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渡船老头憋得满脸通红。
“你能把我怎么样?”江天昂着头,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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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吧,唉,我也有许多伤心事,可你看我,啊,我现在多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想去哪就去哪,多自在。想那么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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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在这个老不正经的指引下,江天慢慢走出了阴影,而且深深像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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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距离江村遥远的一座城市平城迎来了一位客人,他穿着朴素,衣饰不怎么高贵,一看就不是城里人,但浆洗的干净,他站在城楼门前,望着这样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楼。
平城位于平江中下游,许久岁月以来,人们就生活在这里,它因平江而得名。久远以来,在平江的两岸,就分布着许许多多的村落,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小村落形成了城,平城也是这么形成的。
它相比大名府来说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城镇,但在他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影响力是巨大的,城里的三大家族多年盘踞,势力盘根错节,没有人可以撼动。
如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此时正站在平城的城门处,望着沧桑的城门,江天心生诸多感慨,这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