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宴会选择在陆家别墅的会客厅,来往的非富即贵,都是A城颇有分量的人物,年长的都在客厅寒暄,年轻的则到外面的草坪上,那里生了两堆篝火,颇有情趣。
陆天航在会客厅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抄在白色礼服的口袋里,安静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戴着金丝边眼睛的整齐先生也呆在他身边,他叫白思聪,是陆家的金牌御用律师。
会场的中心自然是陆老爷子和他的第三任夫人,四少陆天赐陪在父亲身后跟一群老前辈打招呼,谈笑风生。
白思聪见状不由一笑,低声说:“老爷子心里到底是偏爱小儿子多一些,场面上的事情总是带着四少。”
陆天航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淡然说:“我这个三少是出了名的纨绔,不务正业,风流多情,不受待见也是很自然的。不过这一回的事情,受不受待见可算不上关键。”
“关键是看你们带回来的女孩子。豪门选妻也是很挑剔的,你凭什么笃定你带回来的那只小野猫老爷子会钟意,说不定连第一关都过不了。”白思聪接口说。
陆天航晒然,说:“你怎么知道不行?”
话音未落,窗外的草坪上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尖利的女声响彻整间别墅。
白思聪探头一看,乐了。
他努嘴说:“你瞧瞧吧,考验已经来了。”
草坪上,两个女人对峙着。
“你这个疯女人竟敢拿咖啡泼我,真是……太没教养了。”卷发女郎拎着裙角,浑身抖动,特别是胸前的两个大波浪,抖得在场的几位男客眼睛发亮。
苏程程晒然一笑,针锋相对地说:“想不到你家的有教养就是欺负老人,这种教养有没有都罢了,拿咖啡泼你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老人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苏程程身边站着一位浑身抖瑟的老太太,老人家身上裹着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的衣装,在打扮端庄艳丽的人群中显得十分碍眼,老太太脚边堆着一个塑料袋,还有几块点心滚落在地上。有人开始嘀咕,陆家的安保怎么会让外面讨饭的乞丐婆溜了进来。
苏程程的牙尖嘴利让卷发女的嚣张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文攻不行就来武斗。卷发女郎手掌一扬,就听一声惨叫,卷发女被苏警官轻轻松松下了个绊脚摔在地板上,白花花的大腿,抖动的大波浪,来个现场大曝光,弄得在场男客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简直不知道应该先看哪里才更过瘾。
苏程程根本没理会这种低级层面的对手,她俯身捡起糕点吹了吹,小心地放回袋子里,然后放到老人手上,耐心地叮嘱说:“喏,阿婆,这个你带回去给你的宝贝孙子。现在可以回家了吧,你家在哪里?我帮你打车吧。”
老太太似乎怕见生人,怯懦地环视四周,紧紧握着苏程程的右手,生怕她把自己丢下不管似的。
苏程程知道这位老人神志不太清楚,大概是老年痴呆症患者。她以前在警局没少处理过老人走失的案件,知道这种老人最怕惊吓,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说:“不怕,阿婆,有我在呢。”
西服笔挺的陆天赐和一名穿着海蓝色露肩晚礼服的妩媚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陆天赐抬眼一扫,眉宇间带了几分阴鸷,冷然说:“怎么回事?”
卷发女看到陆天赐,彩色眼影下那双妩媚的眼睛立刻盈满泪水,娇滴滴地说:“四少,这个疯女人是贼,可别让她跑了。”
这一耙打得挺结实,本来想搀扶着老太太离场的苏程程不由停下脚步。
陆天赐搂着卷发女郎的腰,笑容邪肆,漫不经心地说:“胆子挺大呀!敢动我们陆家的东西!”
苏程程注意到有几名安保人员疏散客人们,并且慢慢靠近过来,呈包围之势。她也不客气,暗自一捏小拳头,骨节咔吧作响,攻击的架势已经亮出来了。她穿的本来就是紧身包臀露背的裙装晚礼服,马步一扎,雪白的大腿晃得人血脉贲张。男人们不约而同想到一点,如果那条曼妙腿儿来个侧踢什么的,那……肯定是极好的。
啪啪!
苏程程已经撂倒了两个离自己最近的安保人员,后者正异想天开梦想着看到“极好的”侧踢动作,没想到这个生猛的小女人会用拳头主动攻击。
苏程程从容地舒缓了一下指间关节,嘲笑说:“原来陆家只会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都说捉贼拿赃,她说我是贼,我还说她诬告我呢。有什么证据?”
卷发女郎一怔,立刻高声嚷道:“戒指,我的戒指被她偷了。四少,就是今天你送我的那个。”
苏程程并不气恼,她平静地说:“那好,这位小姐请详细说明一下案发经过。你什么时候发现戒指丢了?当时你的活动范围都是哪些地方?你身边都有什么人?还有你确定你一直佩戴这枚戒指吗?有没有放在别的地方或者遗失的可能?”
“我……”卷发女支吾起来。
“你自己连经过都想不起来了,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呢?”
卷发女恼羞成怒,嚷道:“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