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伊巷阁并非单个建筑,而是由一系列建筑群所组成的。其地标为一座比乐山大佛还大数倍的摩崖石刻坐佛,面朝大海,佛像里共分七层,被称为“佛屠塔”。佶伊巷阁素有九宫学院之称,由于各种原因,目前只剩五所学宫:兵斯坎宫、墨丘离宫、儒浮乾宫、道伦坤宫、法布震宫。
而云琰所在的法布震宫修建在佛屠塔西侧的摩天崖,面临梯田深山、背倚悬崖峭壁、上载危岩、下临深谷、楼阁悬空、结构巧奇。类似于恒山悬空寺,但规模更加庞大,连接已被凿空的山里。
云琰的寝室在宿舍楼梯口第一间,紧靠隔壁的厕所。他房间门旁有个小窗口,就是平时失物招领,接收邮件通过窗口传递。屋里中央有张圆桌,靠窗有张书桌。右侧是个上下铺,云琰睡下铺,葱陌睡上铺。旁边还有一个衣橱。房间左侧腾出了一大块地方,堆放乱七八糟的杂物。
“小云子,小云子,起床啦,起床啦。”葱陌使劲摇着还在熟睡的云琰。
“干嘛?干嘛?”云琰烦躁地睁开了眼。
“这两天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我们一起去接人吧!”
“今天又要接谁啊?”云琰打了个哈欠。
“当然是接我们法布震宫的人咯。”
“接来干嘛?他们又不是没长腿!”
“我主要去看新生里有没有帅哥。”葱陌推了推他。
“那我叫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啊,我帮你打听到了,听说曹姐姐的男朋友是诺崇馆成员,看来你没希望了。。”
“诺崇馆?不简单哪,能加入这个社团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看来我真的没希望了!”云琰失落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不要气馁嘛,我支持你去当第三者。虽然你长得难看了点,不过胜在年纪大。”葱陌安慰地拍了拍他,她掀开被子一看,只见他正在若无其事地抠着鼻子。
“我年纪很大吗?也就二十六岁而已嘛!”云琰摸了摸自己长满痤疮的脸蛋。
此时,快递员从小窗口喊道:“法布震宫男宿舍十三封快件请签收。”葱陌蹦过去签收了所有信件,葱陌写的字真像鬼画符,看都看不懂。
“你们小两口又在斗嘴啦?”快递员开玩笑说。
“去去去,谁和她是小两口,我都可以做她爸了!”
“谁要你啊,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处男。”葱陌鄙视了他一眼。
“哎呦,看不出你还是处男哦。”快递员坏笑道。
“去去去,你还不是一样!”
“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快递员笑着收了全部回执,“你俩慢慢斗嘴,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小云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葱陌把信递给了他。
“又是我爸的,这阴魂不散的老东西!”云琰一看寄送的署名,脸色一沉,所有心情都被破坏了。“他肯定又要让我寄钱给他。”
“上个月不是寄过了吗?”
云琰拆开信,看了内容,果然不出所料,他爸让他汇钱过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眉头紧锁,很想发火。说:“这个贪得无厌的畜生,剥削光了我爷爷奶奶所有积蓄,连我家祖屋都被他卖了,现在又来从我这里打主意。我都落魄到这步田地了,他还不肯放过我。”
“那你别给他呗!”葱陌见云琰脸色难看,也不再嬉笑了。
“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不孝顺呢。”云琰垂头丧气地说。
“哎,我姐夫还不是一样,他这么久都没汇钱过来了。要是我姐姐还活着,她不会不管我的!”葱陌坐在床前,来回甩动着双脚,难过地盯着天花板。
这时房间内悄然无声,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在那儿发呆。
“喂,这里是法布震宫的宿舍吗?”一个非常娘娘腔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两人回过神来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而又趾高气扬的学生站在门外,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表情。
“这里就是,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云琰立马下了床,笑容可掬地问。
“你是这里的管理员?我的寝室在哪儿?”那人递给了他录取通知书,并上下打量着他。
云琰打开通知书一看,上面写着“景延奇”。他连忙从书桌抽屉取出开学新生寝室安排表,仔细查找他的名字。景延奇瞪大眼睛,吓唬着葱陌。葱陌也咧着嘴,看他很不爽。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你的名字。”
“我自己看!”景延奇一把抢过安排表,自己查找。云琰却一片茫然,在旁的葱陌对他使了使眼色。
“什么破表格。”景延奇查了两遍都没找到自己的名字,将安排表扔还给了云琰。“表格没我名字咋办?总不可能让我露宿街头吧,好歹我也是……”他差点说漏了嘴,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让我看看呗!”葱陌踮起脚,歪头看着云琰手里的安排表。“找到了,找到了,不是有你的名字吗?第45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