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镇漓神庙旁的巷子联通着几户中型宅院,其中一座便是庙中巫女秦婆的住处。传言她是洛漓的百位仙侍之一转世,奉洛漓之谕来人间预卜凶煞、警醒世人。泛镇附近的村民们相信之人很多。
此刻,在她宅院中的一处偏房之内,正围坐着八个年纪不一的男子。他们面前摆着许多瓜果酒水,正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神情十分悠闲。这八人正是白天白岚所见到的范迁之部下。他们按年级排了长幼,互相之间以兄弟相称,看起来感情极好。
“奇怪,都这个时辰了,队长怎么还没回来?”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皱眉说到。此人排行第五,名曰林增明,长相十分平凡,属于丢进人堆里就很难找出来的类型。
“你担心他做甚,他不回来才好呢!”一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掏了掏牙缝中的果壳碎片,撇嘴说到。此人排行第二,名曰胡百晏。生得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里满是嫌恶之色。
“老二慎言啊!”其中年纪最长之人沉声说到。此人名为钱广,看上去年近四十,向来沉稳老练,又重感情,是以这群人尽皆以他为首。
“大哥,你难道不这么想吗?”胡百晏不服气地驳道,转而又看了看周围兄弟,“你们难道不这么想吗?”
“论作战实力,我们哪个人不比他强?”见众人默然,他理直气壮了起来,“凭什么要任凭他呼来喝去?我们同他外出作战,辛辛苦苦浴血拼杀,凭什么功劳都被他一人得去?”
“此乃教主安排,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其中最年轻的一人无奈道。此人正是白日间白岚所见被范迁训斥之人,名为宁千为,约莫十七八岁,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带着与年纪不符的血光煞气,显然也是久经杀戮之辈。
“如此说来,倒是于某的不是了?”几人正说话间,一个阴鹜的声音懒懒地响了起来。
“教……教主?!”众人一惊,急忙起身叩拜,“参见教主!”
“嗯。”于夜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钱广急忙将桌椅上的果壳拭扫干净,以便于夜风坐下。余人则列队排成了一排恭敬地立在一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范迁何在?”于夜风并未追究方才所闻之言,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
“队长日间出门办事,至今未归,不知所在何处。”钱广恭敬答道。
“让你们查探圣女下落已有五年,可有所得?”
“这……”钱广紧张地低着头,不敢看于夜风的脸色。原以为于夜风定会怒斥众人办事不利,可等了半晌,却未听见任何声响,不由得心中生疑,微微抬眼看了看他。
却见教主正闭目靠在椅背之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奇怪,教主怎么突然睡着了?”钱广心中愈加疑惑,却仍旧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得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
其实于夜风并非睡着了,而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在白岚身上留下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明显,因而顾不上听钱广汇报,闭目感应了起来。
“钱老大,你们队长可回来了?”正在此时,一个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此女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声音很是柔和悦耳,一股成熟的风韵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
于夜风听到呼声,睁开了眼来。女子见到他,不由得微微一愕。正想要出声询问,却听钱广忙着向她说到,“还不快来拜见教主!”
“青磷堂秦妩玉参见教主,愿教主与天同寿、福泽似海。”听到钱广的话,女子立刻恭敬地叩拜下来。
“我对你略有耳闻,”于夜风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为圣教大业披肝沥胆,长期深入敌营,实属不易。辛苦你了。”
“为红莲神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秦妩玉一脸神圣地说道,虔诚之色溢于言表。
“真是讽刺。”于夜风脑中一个空旷悠远的声音回响起来,“漓神庙中的巫女竟是我红莲的信徒。可笑!可悲!”
“你来此所为何事?”于夜风并未理会脑中的声音,向秦妩玉问道。
“回教主的话,澜泽殿岐莲城主祭感应到镇西有异,特遣了高阶祭司张行中率众前来调查。我担心乃是范迁所为,故特来一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于夜风拍桌怒道。他之前闭目感应中,发现白岚正在镇西山林,此刻略一推敲,立刻明白了其中关联。
“教主,不如由我八人前去助队长一臂之力?”钱广见状,忙上前请命道。
“不必!”于夜风大手一扬,眸中红光闪烁间冷冷地道“我便亲自去会会这个张行中!”
……
此时此刻的白岚正陷入了苦战之中。
原本范迁以为白岚是借助秘宝破解了他的裂地之术,可几番施展下来,不由得迟疑起来。若是秘宝,反复使用如此多次,效用怎会毫无衰减?故而,他想到,白岚或许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破解了他的术法。于是,他只好换了手段,改为了森罗囚牢之术。
森罗囚牢之术乃是通过调动阴性灵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