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少伙早跑的没了影。
受伤的七八个杀手,脸挂凄恐,一付受死的样子。
赵剑南飘然下树。
一个壮汉不由哀鸣,“完了。家里的妻小日后不知怎么过……”
淡然笑笑,赵剑南道,“当初你咋没想到这点?”
壮汉泪流满脸,道,“我们以为是一般的劫财,没想到是……是你赵大侠。”
依然笑容满脸,赵剑南道,“这么说,你以往都是以此为生的?”
唉!
“人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嘿。
“既身不由己,让你活着也是会继续作恶,不如……”
“啊,不、不、不,赵大侠,我原打算做了这回就洗手不干的了。请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干了。念我家妻小一群,赵大侠你就饶了我吧。”壮汉浑身颤抖地道。
笑笑,赵剑南剑指一个马脸杀手,“他说可当真?”
马脸脸一扭,拒不回答。
赵剑南倏地削下马脸一对耳朵,道,“既听不入人话,留它们何用?你们说,他说的可当真?”
“当真。”
“当真。”
爱命的人还是多。尽管他们对别人的生命未必尊重。
“那你们走吧。”赵剑南一脚踢开马脸,道。
受伤的杀手如鸟散。
任张如飞如何的骂,也无济于事。
“没谁会救你的命。”赵剑南挑掉他身上的刀,道。
人一旦绝望,反而会变得冷静。
张如飞煞白煞白着脸,不再狂怒,不再激动,冷冷的,“你是害怕我的‘地趟刀’,所以才设下那些陷阱?”
淡淡地,赵剑南道,“不是害怕,而是不屑。你那‘地趟刀’,只配和二三流的高手斗斗。我么,你来世再来吧。不过——”
赵剑南一脚踏住张如飞的左手掌,剑一抖,将其左袖里的“百针筒”挑到丈外,笑道,“我猜的没错,果然藏有奇毒的‘百针筒’。”
惨然一笑,张如飞道,“你果然聪明。要不,我一按机括,任你是神仙,也躲不开我那百针。”
赵剑南笑笑,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我自小就知道打虎的道理。想听听么?说的是个猎人,叉伤只虎,虎啸叫着翻了座山。猎人追去,见虎一动不动倒在地上,以为死了,便转身松口气,虎乘机一扑……结果可想而知。许多高手遭人暗算,便是因为大意,将未定局的事情,当成定局。我不会,还因为我是个爱下棋的人。不会因为吃了对方的子,对方嚷嚷输了,而松懈,而放弃审棋度势……人,只要有一丝希望,甚至在绝望里也盼着出奇迹的。我细心,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张如飞突然眼一光,像看到了什么。
张如飞看到什么?什么也没有。这是他欲转移赵剑南的视线,分散赵剑南注意力的小把戏。赵剑南剑一削,将其右手臂齐刷刷断落。
张如飞惨号,如伤虎的哀啸,响彻山林。
断臂在地上抽搐,赵剑南用剑碎去断臂上的衣袖,一只“百针筒”赫然在小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