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即位,但多尔衮观察的势,没有立即答应。多锋转而又提代善为候选人,代善则以“年老体衰”为由力辞,既提出多尔衮,又提出豪格,意见模棱两可。豪格见自己不能顺利被通过,便以退席相威胁。两黄旗大臣也纷纷离座,按剑向前,表示:“如若不立皇帝之子,我们宁可死,从先帝于地下!”代善见有火并之势,连忙退出,阿济格也随他而去……一场火拼看似在所难免!
多尔衮见此情形,迅速提出他的意见,主张立皇太极幼子福临为帝,他自己和济尔哈朗为左右辅政,待其年长后归政。
这一建议,大出众人所料!立了皇子,两黄旗大臣的嘴就被堵上了,豪格心中不快,却又说不出口。多尔衮以退为进,自己让了一步,但作为辅政王,也是实际掌权者。济尔哈鼻没想到自己也沾了光,当然不会反对。代善只求大局安稳,个人本无争位之念,对此方案也不表示异议。
如此,他多尔衮硬是在剑拔弩张的劣势当中,靠着权谋攫取了这惶惶大清的权柄!
瞧着窗外的落日,多尔衮长长地叹了口气今日之窘境,只怕要比当日还要凶险十分。两白旗大损,豪格还能坐得住?
正这个光景,一名包衣跑进来,低声报告:“王爷苏克萨哈求见。”尔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包衣猫着腰小跑而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引着苏克萨哈甑见。
苏克萨哈急匆匆进来,抖了抖马蹄袖,一个千儿扎下去:“奴才苏克萨哈,见过摄政王!”
“起来咳咳”一句话没说出来,多尔衮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包衣奴才赶忙递过去一方手帕,多尔衮捂着嘴咳嗽了好半晌,直到脸sè憋得通红,这才停歇下来。松开手,雪白的帕子上印着丝丝的血迹。
多尔衮苦笑一下,挥手拒了包衣奴才与苏克萨哈的关切,只是道:“宁锦大战落下的毛病,死不了,也好不了。”呷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喉咙,多尔衮道:“苏克萨哈,你此番?”苏克萨哈赶忙道:“王爷,事发了!”“传出去了么?”多尔衮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是大清的摄政王,权柄一时无两。整座北京城都在其控制当中。是以,在接到多锋遗书的时候,多尔衮咳血之余,赶忙下令封锁消息。这一瞒便瞒到了理,
在。可俗话说的好,纸里包不住火,该来的还得来。
官面上的消息虽然被他断绝了,可si下里乃至民间的小道消息,根本就控制不住。
“回王爷,昨儿夜里开始,宫里头就传着豫亲王出事儿了。奴才手下人回报,豪格的正蓝旗奴才正四下串联,意yu意yu”苏克萨哈说不下去了。
“想来豪格恐怕正跟代善、济尔哈朗这两头老狐狸谈着吧?”多尔衮自问自答着说道。
“回王爷……奴才不知。”
而今的情形,似乎又回到了两年之前,黄台吉刚死的那会儿。想必,多锋覆灭的消息传来,整个北京城都得乱成一锅粥吧?
“王爷,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还请王爷速速定夺啊。”苏克萨哈已经急了。他是正白旗出身,本身就跟多尔衮绑在了一起。一旦多尔衮倒了,整个两白旗都得受牵连,他苏克萨哈又如何独善其身?
“先发制人?”多尔衮顿时摇头苦笑起来。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他多尔衮手里的两白旗大损,就算宰了豪格又如何?济尔哈朗如何想?
两黄旗那些大臣如何想?只怕他多尔衮前脚宰了豪格,打着复仇旗号的小人们就得趁势将他多尔衮灭了!
他多尔衮现在已经不再考虑着保住摄政王的位置了,而是想着怎么保住自己,怎么保住两白旗。为今之计,好一点便回到两年前,继续给人家当看门恶狗:差一点……
想着辛辛苦苦十几年,一战被打成了“解放前”多尔衮想死的心都有了。退下来,平稳的退下……,谈何容易?
手里头没了保命的底牌,唯有想到这儿,多尔衮深吸了口气。
“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总不会比天命末年还糟吧?”强自提了精神,多尔衮吩咐一声:“备马,本王要入宫。”而今关键中的关键便在那个méng古女人身上。
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个女人恐怕比他多尔衮更怕两白旗的覆灭。
少了多尔衮的支持,福临又怎会在皇位上继续待下去?
只要稳住了那个méng古女人,便稳住了méng古各部。福临继续待在皇位上,两黄旗便没了旁的念头。只凭着豪格自己的正蓝旗他多尔衮自信合纵连横之下,还有斗一斗的本钱。
包衣迅速布置下去,转瞬间多尔衮上了马,引着一队戈什哈打马飞奔向紫禁城。待到了紫禁城门口的时候,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照例这个时候紫禁城当是关闭了,可他多尔衮还是摄政王,权倾一时,有这个权力深夜叩门。
往常这个时候,待看清了来人是多尔衮,那些宫廷shi卫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宫门了,生怕得罪了多尔衮没好果子吃。可今儿邪了门,多尔衮停在宫门前好半晌,愣是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