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肖白图又单独拉着梁二交代了一些事宜。主要是物色一块合适的地皮,作为未来的使馆。虽说因为明朝的缘故,暂时还没确定到底建立什么样的外交关系,但这是早晚的事儿。相信当新军打了一场,没弹药的时候,只要邵北顺带一提,明澳双方的大使级外交立马就得建立起来。是以,这也算是提前准备了。
最后又清点了货物,交代梁二物色合适的商人作为代理商……凡此种种,这些琐屑的事儿,直到忙活到后半夜才算全交代完。
翌日清早,邵北与肖白图坐着马车,急吼吼地赶路。出了神策门,等到十里长亭的时候,马车被人给拦了下来。
赶车的车把式不明所以,只说前方有一公子哥拦住去路。
邵北与肖白图对视一眼,很是诧异。公子哥拦路?莫非是为朱国弼鸣不平的?
二人下了马车,却见长亭旁的官道上,还真站着一个公子哥。瘦瘦小小,一身青衫,大冬天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折扇。最主要的是,周围只有一个小厮跟着,也没打手埋伏……话说这位到底是干嘛的?
“你是……”
那公子哥收起折扇拱手笑道:“在下当朝东阁大学士之孙,名三……立。”
公子哥的话刚说完,肖白图一个口气没喘匀,猛烈地咳嗽起来。然后扶着旁边哭笑不得的邵北,肖白图脸红脖子粗,哑着嗓子问:“你说你叫什么?马三立?”
这玩笑开大了!在那公子哥莫名其妙着应承之后,邵北与肖白图已经啼笑皆非。肖白图还好一通打量对方,就差问对方学没学过说相声了。
笑了好一通,在公子哥……马三立愠怒之前,邵北憋着笑解释着:“别误会,只是你的名字与……我们认识的一位著名艺术家一模一样。所以……”
“还真有人叫马三立?”公子哥很诧异。
“千真万确。”邵北保证道。
“他日相见,倒是别有生趣。”公子哥笑着说。
邵北与肖白图大眼瞪小眼起来,然后后者咳嗽一声说:“见面是够呛了……我们认识的马三立老先生,已经不幸去世了。”
公子哥再次错愕,似乎认定二人是在拿他开心。仔细观察了一下二人还算认真的神色,随即不屑地道:“天下之人千千万,同名同姓何足道哉?”
“我们只是有些错愕,别见怪。”肖白图说完,再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而后惊喜地发现居然碰到了女扮男装的戏码。唇红齿白,衣领刻意拉高遮住了喉结,胸前大有文章。尤其是对方刚刚过一米五的个头……虽然这个时代明朝人的平均身高没多少,可也不至于这么矮吧?
综合以上,肖白图立马认定对方是个姑娘。这厮随即捅了捅身旁的邵北。邵北多灵醒一个人?瞅着肖白图眼神当中荡漾开来的春色,立刻就会意了。
这个时候,这位马三立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轻咳一声,招呼过来身后的小厮。那小厮端着托盘,上头放着一壶温热的老酒,与三个酒盅。
西贝货公子哥斟满三个酒盅,率先端起来:“此一别千山万水,三立代家祖祝二位一路顺风顺水,早去早回。”一仰脖,干了。随即脸色晕红起来,似乎黄酒的辛辣,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一般。
邵北与肖白图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对方耍宝,根本就没有碰酒杯的意思。笑话!半路蹦出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家伙,说自己是马士英的孙子,名字叫马三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么?这种情况下喝对方递过来的酒?那得脑残到什么程度啊!
二人对视一眼,做惯了坏人的邵北索性说开了:“姑娘,还是让我们还是结束这个游戏吧。”
一声‘姑娘’,让这位西贝货小吃一惊:“看出来了?”不过这位姑娘倒是显得很大方,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然后微微一福,说:“当朝东阁大学士乃至家祖,小女子三娘,见过二位。”见二人依旧不为所动,这姑娘眨眨眼看向邵北:“邵部长应该见过我吧?”
“没印象。”平淡的一句话,让马三娘如坠冰窟。
这姑娘气哼哼地指着邵北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自作聪明地以为,邵北会记得她,是以轻车从简。这会儿哪有能证明她身份的物证人证?就算有,对方识不识得还是两说呢。
“谢谢姑娘的好意了。不管你是谁,我们都要赶路了。再见!”招招手,邵北拉着肖白图就要上车。
正这个光景,只见来的路上转过来一辆绿油马车。车厢中探出一个***的小脑袋,正用一口酥软的吴语喊着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眼熟呢?”肖白图沉吟一下,一拍脑袋:“那不是卞赛赛身边的丫鬟柔柔么?哈,瞧见没?这才两次,人家姑娘就来送行了。”
瞧他兴奋的直搓手,邵北忍不住打击道:“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小丫鬟混得这么有情分?”
得到是肖白图的白眼,这厮已经陷入了自我膨胀之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马车停在亭子边,门帘轻挑,小丫鬟柔柔先是跳将下来,而后扶着婀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