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权的权贵,抑或正在谋划着掌握实权的家伙,鼻子比狗还要灵!鸿胪寺的事儿刚刚处置完毕,已经有有心人将这条消息传到了几乎每一个关心此事的人耳朵里。
南京城的一角。已是二更天,可小楼的顶层依旧灯火通明。窗子上映着两个剪影,依稀辨认出是一男一女,正手执棋子对弈着。
啪的一声,棋子落下。一副棋局,正杀到难分难解、如火如荼的时刻。盘面上两条大龙翻滚着绞杀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四角却落子寥寥。
手执黑子的钱谦益皱着眉头,举棋不定。他明明是领先着一手,却偏偏好似已经输了的样子,异常愁苦。而在他对面,则是一俏佳人。只是这女子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钱谦益身上,好似下棋是可有可无的事一般。
好半天,钱谦益将棋子缓缓落下,而后长出一口气:“不服老不行啊……”
“牧斋……”那俏佳人关切地说了一嘴。
钱谦益摆摆手:“如今我钱某人,在士林之中名誉尽毁。外界纷传,说我钱某人是接了夫人之力,才搭上这礼部尚书之职。”
那女子正是钱谦益的小妾柳如是。但见柳如是微笑着宽慰道:“外界如何说,便让其说去。燕雀怎知鸿鹄之志?如今朝局动荡,马、阮二人如日中天,刻下自当隐忍一二。待相公来日趁势除此二人,但看外界又如何分说?”
“你呀……”钱谦益笑着点了点柳如是。
正这个光景,外头急吼吼跑进来一个下人,附耳在钱谦益耳边说了一些什么。钱谦益顿时双目闪过兴奋的神采,腾的一下站起身:“此事当真?”
“老爷,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
“好,好,好!”钱谦益踱着步子连道了三声好。而后猛地一拍巴掌:“此番便是扳不倒,也要卸掉其一条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