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样,唯利益论了?”
“这不怪我。”邵北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利益交错的世界,只要你能处理好利益纠葛,你就会无往不利。”
“随你怎么说吧。”肖白图径直在桌子边坐了下去,随即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还支吾着让弹琵琶的姑娘继续弹曲。既然郑鸿逵乐意当冤大头请客,那没理由不好好享受一番,反正不花自己的银子。
瞧着肖白图一副大爷作态,邵北凑近了脑袋,低声道:“我说肖总,你不是一直想见见秦淮八艳么?”
“是又怎么样?”肖白图满是遗憾地说:“可你不是说了么,秦淮八艳除了死了的,就是嫁人的。”
“恩,可我还说了,还留在秦淮河卖艺的也就一两个。”邵北朝着弹琵琶的女子一使眼色:“非常凑巧的是,眼前这位就是秦淮八艳之一。”
“谁?”肖白图夹着一块鱼肉顿了下来,提高声调问道。
“卞赛赛。”
“卞赛赛?”肖白图放下了筷子:“没听说秦淮八艳里头有卞赛赛这人啊。”
“那我提她另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卞玉京。”
肖白图哎呀一声大叫,然后搬着椅子朝着弹琴的卞赛赛坐正了,也不吃喝了,只是直勾勾地瞅着人家,还做出一副欣赏曲子的架势。肖白图这厮多才多艺,没事儿会弹几下吉他,可问题是这厮对于传统音乐存在巨大的认知障碍。只听了一会儿,便听得昏昏沉沉的。卞赛赛浓浓吴语唱的是什么,根本就听不出个数来。
但这丝毫打消不了肖白图的积极性,这厮铁了心要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而邵北则专心用着酒菜,慢慢思索着之后的对策。既然郑鸿逵已经答应把自己引见给马士英,那在这之前,必须让马士英认识到己方的强大。拜上千年的传统所致,明朝的士大夫们只是把眼神都盯在了中国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懒得瞧外头。西班牙已经是日不落帝国了,可在明朝人眼睛里依旧是蕞尔小国。所以,哪怕澳洲已经把西班牙打得落花流水了,到明朝这儿依旧上不了台面。也许需要一次武力展示?
“瞎琢磨什么呢,邵北?”肖白图用胳膊肘捅了捅邵北:“这么难得一个机会,可别唐突了佳人。”
佳人?邵北看了看正在咏唱着什么的卞赛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论姿色,所谓的秦淮八艳不见得出众到什么地方,眼前的卞玉京也只是清秀而已。明朝士大夫的审美观,首先得看人家姑娘有没有才情,只要有了才情,容貌差不多那绝对会夸得跟天仙一般。
再者说了,秦淮八艳再怎么出名,也不过是一群爱国妓女。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地奉若至宝么?
倒是肖白图这厮,这都娶了一个歌姬老婆了,而且据说很是河东狮吼。怎么这厮还不长记性?真要是沾花惹柳的再娶回去一个,他们家后院不定起多大的火呢。
虽说澳洲已经修正了离婚法案,有了婚前财产这么一说。可真要是离婚了,给前妻的费用多少且不提,单单是这脸面能放得下来?娶了一明朝媳妇结果还离婚了,那也忒丢人了。
正思索的光景,隔着窗棂,眼瞅着一艘小船靠了过来。船上挑着灯笼,依稀见得船首站着一个华服男子,负着双手,一副名士风流的架势,正与船上的下人说着什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人愤怒起来:“卞大家何时成了他人的私物?我郑某人今天偏偏还非见不可了!给我靠过去!”
一声令下,小船上的水手抛了缆绳过来。轻微的晃动之后,小船已经贴上了画舫。
“卞大家,郑某人来了!”那人说着就往里闯。
几个下人侍女不停地上前阻拦,可那姓郑的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一挥手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上来,三两下便推开了一条道路。
内间里,卞赛赛已经停了琵琶,站起身来,眉宇间满是忧愁地冲着邵北与肖白图轻轻一礼:“对不住二位客人了,恶客来访,小女子无力相抗,只好委屈二位暂且上岸了。船资如数返还,待来日空暇,赛赛必定好好招待二位公子。”
“来人是谁?”肖白图很是不平地问道。
那卞赛赛只是摇头:“二位公子非中原人物,惹不起的。”
“请告诉我,来人是谁。”邵北坚持道。
卞赛赛叹了口气:“世家子郑建德。”
邵北点了点头:“没听过。”说完他瞬间顿住,好像想起了什么馊主意。然后他立马拉过肖白图,低声道:“肖总,狗血言情剧看过没?”
肖白图眉头一立:“还珠太监?谁他妈看那玩意啊!”
“那网络小说之类的呢?”
“倒是看过一些,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你问这个干嘛?”肖总很纳闷。
邵北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到你表现的时候了。”说着,他从腰间一掏,抽出了一把左轮手枪,按在桌子上,推到肖白图面前:“英雄救美,踩各种脑残二代。只要不出人命,随你怎么折腾。”
“你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