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个也没能做到。”
“小忻……不怪你,与你无关……”魏长云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我不该让你跑那么远的,你这个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让爸爸妈妈多伤心……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回来?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真的以为你能坚强到足以面对一切吗?”
“但我是魏家的人。”魏忻笑了,“爸爸说,魏家的人总是特别坚强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误人子弟的话?”魏长云死不承认,见她强颜欢笑,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啊,先是我魏长云的女儿,魏家的公主,然后才是需要坚强的魏家人。”
“强词夺理。”
魏忻嘟囔了一句。
魏长云却再也接不下去了。
他是个父亲,但是自从她出生,他给她的永远都是最极致的宠溺,所以面对如今她苍白地接近透明的悲伤时,他不知该如何出声。
那个男人那样对她,他却不能。
能做的,唯有完成她想要做的事。
“爸,我要和他离婚。”
不知过了多久,魏忻的声音低低从他怀中传来。
魏长云一怔,随即敛眸,再揉了揉她的头:“好。”
离婚协议书是在魏忻离开的那一天,透过律师送到萧桓的手上的。
魏忻在机场上看着那个自己从陌生到熟悉,但最终还是喜欢不起来的城市,转身,平静地步入机舱。
她什么也没带走,在萧家的东西,在左宁公寓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她的,她不屑于带走,但是这里能完全属于她的,早就没有了。
所以孑然一身,与来时相同。
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再没有他。
心底的他,也终究只会淡成一个痕迹。
那个放在她兜里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最后一条信息,是在登机前,三个字,她亲手打上去的,本以为会很艰难,但是却出乎意料地简单。
——你赢了。
这三个字,就是赌注的结果。
——你赢了。
心口一跳,萧桓猛地站起身,皱眉看着这条前言不搭后语的短信。
发信人是那个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的女人,那个让他辗转难眠,咬牙切齿偏偏寻不得的女人。
“BOSS,有声称是魏家的何律师来找您。”
特助尽职地敲门,看见萧桓一脸苍白而茫然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
兴许是那个“魏家”让他回过神来。
他坐下,恢复了表情,但是手指却狠狠摩挲着手机屏幕:“请他进来。”
特助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然后很快一个年纪不过三十而立的男人正拿着手中的暗黄色资料袋走进来。
来人不卑不亢,温润的笑容,配以毫无瑕疵的进退有度的态度,在萧桓的示意中坐到了办公桌的对面,在说话的同时递上了手中的资料袋:“您好,我是魏家代表律师,姓何,今天来主要是受魏先生之托,前来和萧总商量关于您和魏小姐离婚后的各项事宜。”
“离婚?”
萧桓耳朵一嗡,不知为何心底一乱,紧蹙眉头看向他。
何律师似乎早料到他这个反应,却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不接受,让魏忻来见我。”
咬紧牙关,萧桓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萧总这个要求,请容我方拒绝,”何律师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不知何时已变得犀利,“魏先生和魏小姐已经把这件事全权托给我负责,而且萧总的父亲也是已经同意了的,并且在这个情况下,我方魏小姐已经明确表示离婚立场,所以萧总如今不能强制要求见到魏小姐。”
律师的一字一句,让萧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咬牙:“魏忻在哪里!”
“这个……”
萧桓却已经等不及他的回答。
拨通电话,萧桓越过办公桌快步走了出去,一路而下,他咬牙切齿,心头却涌起一丝害怕……那是一种觉得要失去珍视之物的害怕。
“给我查魏忻现在在哪里?!”
发动汽车,萧桓紧紧握住方向盘,加大油门朝着最近的一个机场冲去。
他的脑海里此刻全都是刚才所见的简单的三个字。
——你赢了。
心口一抽,萧桓倒吸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烦意乱,慌乱无措。
随意把车丢在门口,萧桓踉跄了一步,连车都没有锁,直接奔进登机口。
这是哪个男人?狼狈、一脸慌张。
人们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像丢了魂魄似的冲到负责人员的面前,只暗暗好奇,他到底不见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表情那样茫然?
是啊,他丢了什么?
萧桓也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但是总有一种预感,那个女人……如果真的离开,那么他,就会再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