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部署,缉毒干警分成了五个梯队,在不同地点设伏,相互驰援,还有密探和流动哨。中越边境是一条河流,叫眉江,正值多雨季节,江水流量大。流域山势较缓,利于攀爬穿越,可进入中国云贵高原,也可进入越南、老挝,进行逃窜隐藏。郭明高选择了一处弯道埋伏。郭明高挑选了15名精壮战士,其余作为后援,耳麦式调频对讲机联络,随时待命。眉公湾江面宽阔,滩涂广袤,按说不宜打伏击,但敌人一旦中伏就很难逃脱。8人留在北岸,人手一支远程狙击步枪,按顺序精准射击,务必一枪毙命。远程射杀,毒贩没有这样的装备,对我方威胁较小。“这些都是亡命之徒,为了减少我方伤亡,不留活口,一律毙命。”郭明高亲自带领七名战士涉江。这种迷彩服性能非常好,是热带雨林专用服,沾水后扣紧腰身,衣内充气,形成一个大气泡,只要潮湿就不会漏气。八人连成两行,结对与河流倾斜,向下游对岸游去。江宽则水缓,但江心却暗流湍急,横跨绝不能过,斜跨是智慧之举,过了江心就算成功。
第二天下午,一场大雨过后,太阳迅速掌控蓝天,山涧中白水哗哗,草木上珍珠倒挂,百鸟争鸣,蛇虫肆掠。情报传来,有动静。战士们不能稍动。许久,两名“游客”骑着马沿着河滩逆流而上。两人探险打扮,一路上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不时用望远镜四处观看。要不是有情报,你根本不会想到是毒贩的前哨。两人过去约个把小时,下游出现一群马队。这群人有十好几个,全副武装,行色匆匆。时机成熟,大局长一声令下,北岸8枪齐发,七人应声落马,一人负伤。毒贩有序,不顾死者,策马跃入水中。这一跃,狙击失去效果,8名战士丢下狙击步枪,端起冲锋枪,扫射前进。这一击,主要是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赶他们到对岸。后援战士收起狙击步枪,冲下山收缴战利品,毒资分每人携带。这帮人弃马渡到对岸,要往密林里钻,这边是老挝,国际刑警组织无权在这边执行任务。郭明高这一招果然狠,十来人上岸,慌不择路,一哄撞到郭明高的近前。郭大局长指定放他们不过。枪声一响,一两分钟解决战斗。赶紧打扫战场,迅速撤回国内。老挝的边防军闻讯赶来,战斗已经结束,什么也没捞着。这时天色已晚,大局长指挥清点物品,准备返回。突然,十几骑骑兵奔袭而至,火力强劲。缉毒战士虽然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遭到突然袭击,沙滩上又没有掩体,一时措手不及。幸好郭大局长留有后手,边防军战士开着越野战车包抄过来,把这批毒贩团团围住。对岸的老窝边防军朝天放枪,以示热闹。这一仗,郭明高指挥得当,大获全胜,毙敌三十多人,缴获毒资一千五百多万美元;战友牺牲一人,残一人,伤七人,基本上都是后来造成的。而另一队,毙敌十余人,逃脱十余人,缴获毒资几百万;刑警牺牲两人,残两人,伤七人。武装贩毒,武装通常是针对黑吃黑,并不敢和军警公然对抗。这次缉毒,郭明高居功至伟。他没有按约定把所缴获战利品交给国际刑警组织,而是交给国内公安部,且报告写得含糊。他自己人不知鬼不觉地拿了50万美元。人类的罪恶与文明并存,正义与邪恶对立统一,能力与腐败相符相称,乱世中英雄造时势,盛世中时势造英雄。
郭明高夫妇生于乱世,长于盛世,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心理路程有着巨大的变化。郭明高在刑警大队长的位子上一干就是七年,可是,金佛事件之后,他升任支队长、总队长、公安局副局长、局长、副市长、市长,一共只花了七年,这让他的心里不得不扭曲。这当中当然也有阮大树无意间帮的个忙。郭夫人最开始是一家医院的护士,与郭明高相对应的位置是:护士长、副院长、区卫生局长、市卫生局副局长、局长。
就在她当市卫生局副局长的时候,发现这么一件事:辖区内某县的一个大镇的中心卫生院,长期以来没有向上级卫生部门调取一批儿童防疫药物,但是该镇几万儿童的卫生防疫工作做得滴水不漏。这其中必有蹊跷,但郭夫人没做任何反应,等待时机。就在大局长家被盗的第二年,郭局长升任了市长,卫生局老局长退休,郭夫人升任卫生局长。
某天,她正在想法子找那位院长的麻烦,忽然收到一封署名的来信,实名制举报某院长数年间用蒸馏水代替疫苗给辖区数万儿童作防疫。举报人就是该院医生石成玉。夫人不急不慢,组织了一次院长会议。会后,夫人把贾院长叫到办公室,拿出石成玉的举报信,对贾院长说:“人家敢实名举报,一定有真凭实据,也就不怕你报复,或许有什么靠山。”贾院长看到举报信,当时是七魂丢了六魂半,还有半魂乱动弹,一时手足无措。贾院长一转念,既然局长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就没打算“赶尽杀绝”,留有回旋余地。于是狡黠地说:“局长大人,今晚我在某大酒店请客,没有别的人。”“请上老局长。”“那是那是。”
晚上,某大酒店的某包厢里,只老局长、现局长、贾院长三人,老局长说话还是有点摆谱:“小局呀,我市的医疗卫生工作还不够完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潜力可挖,我老了,以后的工作都要靠你主持。”老局长的话含蓄而明确:卫生工作事多,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