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发出了更冷的光。
我心想着若是此时的长安令还是汲黯倒还好,这位心系百姓、慈悲为怀的长安令许还能听我几句求情的话。遂转过身子,对刘舜道:“现在的长安令为何人?”
刘舜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未反应过来时霍去病已经轻声替他回答了。他道:“哼,你不知道吗?现在的长安令大人是有名的酷吏张汤大人。”
一听到张汤这名字,我心中是又急又无奈,又道:“那汲黯大人去了哪儿?”
刘舜答道:“汲黯因为父皇还在世时河南郡开仓济灾之事早已被皇上所赏识,皇上一登基,便升了他的职,作了主爵都尉,比照九卿给了极高的待遇,这会儿又被调到各郡出巡。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说一时半会儿我们盼不到汲黯大人回来救霍光一命了,我又问了霍去病一句还剩几日了,他神色黯然地回道:“不到三日了。”
这个回答我早已料到,却又感觉自己的心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官府要杀一个人在王朝时期是一件极其平凡的事,又何必等上那么多日?再多捱几日,不过只是让将死之人受到更多恐惧的煎熬,这在古代算不算是一种形而上学的人道主义。
我细细盯着他嘴角残留的那一点血点,全身有种虚无缥缈感。本以为就算回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朝代,凭着自己闯了二十年没有最复杂只有更复杂的现代社会积累下的丰富经验,一样可以在这个世界自在来去,自在地活着,自在地为自己所爱之人做一切出格的事。可是现在立在霍去病面前的我真的很想扇自己几巴掌,这个社会有着它自己的法则,我若不按游戏规则出招,自己心若浮云,只做自己想做,总会有一天会把自己害得很惨很惨,而在这之前我也将会用我一生的悔恨记住那些一路走来因我的任性而所连累的可怜人。我拼命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所渴望得到的结局,在自己身上印上一个个流着他人鲜血的烙印。
我咬牙伸手紧紧按住霍去病的肩膀,如果我还希望我这一生在大汉的时光能够活得快乐,那么就必须要如史书所记,霍光安然无恙,不然我将每日每夜沉浸在自己的错恨中,即使每日依旧可以睡下,只怕梦中都是骇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