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名姐姐……”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眼中早已泪光点点,却仍然在笑。
他露出无奈的苦笑,道:“红颜的笑总是最伤人的。”
我半仰着头,想让眼泪倒流回眼眶,强忍着不在这个心疼我的孩童面前掉泪,仍旧嘴泛笑意地道:“或许在男人心中,一个女人的幸福就是一辈子脚步不迈地待在一个四面围墙的或小或大的院子里,天天盼着自己的男人在忙完一切后能踱着步在几个女人之间选择来看自己。而如果让我去过这种看得见那一方蓝天却又无法触及的日子,我还不如一条绳子把自己勒死。我从小到大自由惯了,生在南方水乡,我热爱蓝天,迷恋绿草,虽然不愿随风漂泊,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完这一生。但也不愿将自己的心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里,然后再把这副躯壳锁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从今往后,我只想留在这一个小小的医馆中,采更多的药为大汉医好更多人。亦可以在这里一面煎药,一面一点一滴地酝酿那些曾经的美好。有回忆陪伴,我并不寂寞。”
他一下子僵在那里,遂又轻笑了几声,但还是不改那一张凝重的苦脸。我心中觉得好笑,起了身,快步走到他跟前,半俯###子,伸手两根长指在他眉心轻然一推,带走了他的愁绪。
他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眉,半晌,笑出了声。我又伸手去拽他的脸皮,却被他轻巧地闪开。我一面低声笑着斜睨了他一眼,一面不放弃地继续深伸手欲捏他的脸。他双眉舒展,笑容明媚,跳上跳下地躲避着我的捉弄。
如果我没有办法成功安慰自己去笑着面对现况,可是如果我有办法让一个孩子笑容像一个孩子,那么我想我会尽力去做。
我知道刘彻迟早会按耐不住,却没料到他会来得这么快。第二日,午睡刚醒,我就发现他在屋外早已悄立良久。我匆匆披了件月牙白的袄子,为他开了门,看着他一步步地迈过门槛,走近我,带着那个熟悉的笑容。
我微微笑为他倒了一杯茶,抬眼看着他,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思量是不是没有把话完完全全地带到?”
他轻摇了一下脑袋,伸手从我手上接过茶杯,将茶一饮而尽,只是笑容和煦地看着我,却没有吐一言。我的脸烧得火烫,低眼不去看他。
他突然将我抱着怀中,我挣扎着举拳打他,却下不了狠劲,只能一面抬眼凶巴巴地看着他,一面怒声道:“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岂是你喜抱就抱的!”
他又看了我一眼,而我似乎真的有几分怕了这大汉朝高高在上的主子,连撒泼的劲儿都没有了,双手抵在他胸膛在,撅嘴闭眼不去理会他。
他将下巴顶在我肩上,轻声道:“你是朕的女人,谁敢娶你?”
我全身一僵一麻,心脏快速地跳动着,感觉全身血液逆流,大脑没法思考,喘着气,把眼闭得更紧了。
他又静了一会子,开口道:“睁眼看朕。”
我呼吸加快,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身子被他一提,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我猛然睁眼对上他的眼,突然觉得全身火燎火燎地烧着,过了良久,许是适应了两人间暧昧的距离,我忽而对他一笑,声音飘然地开了口,笑道:“要我可以,不过算命先生说了我可是当皇后的命。”
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淡漠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只是嘴角含笑地说:“这是算命先生说的话,我可不管灵不灵,我就是要当皇后。”感觉到腰间的手猛然松了一下,我心中叹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他,视线从他脸上扫过,背过身子,低下了头,又道:“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对爱情的要求太高,即使心知肚明自己心中同样不能对你放手,但我不愿和别人分享我的丈夫。”
他听了后,笑出了声,从背后搂住了我,声音泛着笑意,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顿了顿,又道。“我这辈子虽贵为九五之尊,却有许多事身不由己。若是由着自己不娶阿娇,一是辜负了阿娇对我这么多年的情谊,而是馆陶公主那撒泼的性子不把朝野上下掀一遍怕是难以收手。最重要的是朕当年许下了金屋藏娇的誓言,若是食了言,天下人会笑话朕的,且又会因朕是一个失诺之人,而不肯为朕所用。”许是见我不吭声,他笑了笑,竖起三只长指,低声道。“大不了朕对天起誓,与阿娇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朕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阿娇寝宫,朕这一辈子都宠着你,只有你在朕心中是朕真正深爱的妻子。”
我心中震动,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在古代男子心中可以有心爱女子的执着,但不喜欢的女子若必须娶但娶无妨,无非是多给了一个名分。我若依了你,也许真的能得夜夜与你相守,但阿娇###呢,终于可以嫁给自己盼了十六载的男子,却给忍着那颗跳动着的真心,看着心爱之人夜夜与其他女子笙歌,而自己独守空房,暗自垂泪。金屋是有了,阿娇也还在,只是那个说好了要一辈子护着她的男人也一面也未曾现过。
我猛一扭头,固执地看向他的眼,怒目道:“你喜欢我便要娶我,你不喜欢阿娇###可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