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都来了。”他说完往后撤了两步腿。
张作霖怒犹未息大声地说:“你们他妈拉巴子的为啥不走,想他妈的里勾外连吗?”
王瑞华抢前一步又敬个礼说:“不敢!不敢!”又一收腿,退回原地站好。
张作霖虎着脸说:“把枪炮交给你们手里,一涂脸就敢了。我马上发给你们武器,让你们和郭鬼子里应外合,咱们于一场子,我张作霖要离开帅府一步,我就是丫头养的!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你们和郭鬼子勾连一气,你们回去告诉郭鬼子,让他进来,我等着他,我姓张的和他比试比试,把刀子插在胸口上,我要眨巴眼儿就不是人养的。”他看大家一眼,大家都不出声,于是他就讲开了。
“都说我张作霖当过胡子,我他妈拿过谁一个笤帚疙瘩了?那时候我就不服天朝管。后来日俄开火打仗,洋鬼子打算利用我们。我们为了得到手武器,有时也被他们利用。那时我是得抢就抢,得骗就骗,都是为了武装自己。那时候不和官家合作,成不了大气候,我跟从大清,是为了让他们作我的后盾。我进奉天城后,有人说我老一套办法不行了,这才成立讲武堂。我让小六子出去和大家一同保卫地面。后来郭鬼子到讲武堂当教官,又他妈的一直当到军长。我哪一点对不起他呢?他以为自己有功,没得着地盘。我他妈的得象陪送姑娘似的,一个一个来呀!将来还没有他当督军的地方吗?哪曾想他人面兽心,干出来这样丧尽天良的勾当!好!这回我把奉天城让给他,看他能呆多久?王瑞华,让你们这帮人和他里应外合,看你们能干多久!”
王瑞华抢上前两步又敬个礼说:“报告大帅,郭鬼子的亲信早就调走了,我们都是大帅、少帅的人,我们有天良血性,请把我们装备起来,去和没有人心的叛徒决一死战。”
张作霖这才松了脸皮,他问道:“你们都能这样吗?”
大家齐声说:“能够!”
张作霖把两只手摆动着,象拍每个人肩膀头似地说。“我知道你们都不是郭鬼子的亲信。王瑞华,我任命你为混成旅长,晋级少将,这些人都晋升一级。咱们有的是好武器,新服装,银元大洋,马上给我招兵,越多越好,星夜操练开上前线!好,都带回去吧!”
王瑞华又一次敬礼说:“谢大帅委任。”张作霖要转身,王瑞华抢前一步大声说:“还有王以哲、刘多荃两个团长谢大帅委任,报效大帅。”
张作霖摆手连声说:“不!不!报效国家!报效国家!”
这天上午,张作霖抽几口大烟,埋怨烟枪不通气,气得一脚踹开了挑烟泡的小老婆。他爬起身来,找来几个军官封他们官,让他们赶快去招兵。他掐着手指头梢,算兵、算将、算枪炮。算着算着就算到他有多少钱财存放在外国,他要闹不好,就得鞋底子抹油。
张作霖想出万条计,条条不如找日本人缠住郭鬼子腿。他拉上窗帘,又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听没动静,又亲手给豆腐西施老四打电话,要她再来帅府交交底。
豆腐西施老四彭汉贞在洗澡,说她过会儿到帅府来,并说:日本人已经派出巡逻队,就要派出在砖城里站岗的大兵了。南满铁路兵车开动了,还往吉林、黑龙江发出几十辆空车皮,去拉吉、黑的大兵,要张作霖屁股上挂铅砣子,牢牢地坐在大帅府里等着吧!张作霖这才把大烟枪抽通气了。
张作霖取得日本的支持,又调来吉林和黑龙江省的兵。昨日又获悉郭军徒步前行,断定尚有一战之余地。随即下了总动员令,要倾巢出动。宣称:召集全省警察、保甲团、护路军警、大帅府卫队都要武装起来开赴前线。不存一兵一枪,不惜牺牲一切,竭尽全力讨伐郭松龄……
人们正在进爵加官的喜悦当中,从辽河左岸前线指挥部,少帅办传来战报:郭叛军已经占领白旗堡,准备进攻设在新民县的最后一个指挥部。右翼距离营口还有一公里……
人们一下子沉默下来了,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张作霖的日本高级顾问松井七夫,没容禀报就闯了进来,他摘下雪白的手套和大帅握手,他说是来向大帅告别,他要赴日本东京作紧急旅行。
张作霖望着这个小个子日本人,问道。
“七灭君(他今天也不知为啥把七夫念成七天了)何日回奉,难道说七天君此去七天吗?”他把脸板得格外呆板,并非说笑话。
松井七夫大大方方地笑着,露出他那满嘴细碎的白牙齿说:“张上将军,七天(取笑张不称松井而称七天)此去,也许不止七天。您保重。”握一下手便要匆匆离去。
张作霖拉住松井七夫的手不放说:“我他妈拉巴子打赌。你七天回来叫你看看郭鬼子的尸体,因为我七分钟也难以忍着让郭鬼子活着。”他甩开松井七夫的手,傲气地站在门前摆出轰走对方的架势。
松井七夫和认识的将领匆忙握握手离开了。屋里的空气再也活跃不起来了。
张作霖召集张作相、吴俊升、杨宇霆三人,开起机密碰面会。决定由吴俊升率骑兵旅潜渡辽河,夜走高台山,绕过新民县分为铁道北铁道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