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浪毕业于军统金华训练班,初期在金华一带活动,后来被派到上海。1939年被76号逮捕并落水当了汉奸,先后任76号特工总部第一处处处长兼第四行动大队大队长,汪伪调查统计部第三厅厅长等要职。由于他是军统中落水较早的汉奸,后来投汪的军统特务,大都投在他的名下,在汪伪特工组织内部,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的“小军统”,很有些实力。
本来,戴笠只打算把这些人关押一段时间,等肃奸的风头过后,再分别予以斟酌处理,能释则释,不能释则关,不能关则杀。总之须做到家丑不可外扬。岂知,戴笠很快死去,在1946年8月15日,即抗战胜利1周年的时候,军统上海办事处奉蒋命将26名军统叛变的汉奸,予以枪决。罪名就是“中途叛变,担任伪职,无恶不作”。
也有一些中途叛变的军统特务受到戴笠的保护。原上海区长陈恭澍投敌后曾写了1本《蓝衣社内幕》,气得戴笠在重庆几天吃不下饭,因后来查明是王天木捉刀代笔,戴故而没有深究。加之陈叛变后,当了一段时间的76号挂名顾问,后又去杭州帮李士群办特工学校,尚无大恶;抗战胜利前夕,又重新与戴挂上关系,得到戴的谅解。此事被日军沪南宪兵队发觉后,因而再次被捕入狱。胜利后才放出,在上海干了一段时间后,戴认为此人在上海名声太臭,有碍军统观瞻,难以开展工作,因而派他到华北任傅作义的“华北剿总”“戡乱”大队长。另一个中途投敌的军统大特务王天木,自知罪恶太大,必不能见谅于戴笠,也就不抱任何幻想,抗战胜利后就迅速逃到华北,由他原先在华北的亲信特务协助,逃出关外,后即不知去向。
在上海肃奸行动中,逮捕最多的是那些从CC系内中途投伪的汉奸特务。由于汪伪76号的头目丁默村、李士群都是CC系统的人,诱迫拉拢CC特务下水也就特别容易。在抗战后期,CC系统的这些投伪人员迫于形势的变化,也有不少人暗中与中统组织接上了关系,成为中统特务的所谓地工人员。
抗战胜利后,中统局发现肃奸大权尽入戴笠之手,中统方面针插不进,心中暗暗叫苦,只得派人大量出具证明或补造证件,向戴笠交涉,希望军统在肃奸时放过已被中统“策反”成为“地工人员”的汉奸特务。但戴笠不吃这一套,下令统统逮捕。
这使中统局对戴笠几乎恨之入骨,只好大量派人挤进法官之林,以便在量刑判刑方面尽力而为。汪伪特工总部的南京区区长及政治保卫局局长苏成德,就是在被军统逮捕后,利用法庭审判的机会,由CC系法官援手,并由其妻王静贞出示军法执行总监部副监、江苏省保安司令、第十战区副司令长官王懋功的亲笔函,为其证明“曲线救国”的“功绩”,结果未以汉奸罪论处。但军统并不罢休,仍以苏成德杀害国民党地工人员张小通一案告发,由上海高等法院判苏成德死刑。
在上海肃奸中,人们最为敏感的是如何处理周佛海。
论汉奸,在整个沦陷区人民的心目中,莫过于汪精卫、陈公博、周佛海三巨头了。汪精卫已病死东瀛,死人谁还追究;陈公博出逃日本,据说,也将押解回国。剩下的只有1个周佛海,在胜利后竟然大红大紫了一阵,弄得人人对此侧目而视,天怨人怒。全国人民强烈要求惩治周佛海等大汉奸的舆论十分高涨,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也有不少人为此推波助澜,借机向戴笠施加压力。
戴笠是个极敏感的人,从抗战胜利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周佛海的利用价值将越来越小,而带给他的麻烦将会越来越大。当他发现上海的形势越来越不利于周佛海时,权衡半天,一个进退自如的两全之策已经在他头脑里产生,这就是把周佛海等人送到重庆软禁起来。
此计进可以对周佛海等人说,是让他们离开舆论的中心,送到重庆进行保护;退也可以对国人辩解,把周佛海等汉奸送到重庆是进行关押,听候审查处理。
戴笠的这个方案经蒋介石批准后,很快组织实施。他圈定的人选,除周佛海外,还有罗君强、丁默村、杨惺华三人,都是周佛海集团的核心分子。
方案批准后,戴笠与周佛海关起门来进行了一次长谈。戴笠故意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征求周佛海的意见,说:“考虑到各方面舆论的压力,你继续住在上海和南京都不方便,所谓‘翻手作云覆手雨’,这些流言没法阻挡。现在为了佛海兄的安全,我主张你们住到重庆去,夫人、幼海母子还住上海。”
周佛海谨慎地问:“到重庆后,还能不能回来?”
戴笠又欺骗周佛海说:“委员长将在重庆召见你们,并指示我亲自送你们去重庆,一切都很安全,请放心。”
周佛海、丁默村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戴笠的这番话虽是商量,其实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佛海虽然自知重庆之行绝不可免。但还是要摸摸蒋介石、戴笠的底牌。于是,决定派自己的密友、多年来帮助他办报进行舆论宣传的金雄白,去试探蒋介石在上海的军事代表蒋伯诚的口风。蒋、周过去是嫖友,抗战期间,蒋在上海被日本宪兵队逮捕,处境危险,也是周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