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拾起手枪,更加气愤难遏!他向前紧跨一步,抬起手来,“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同时不住地骂道:“你这个混帐王八蛋!我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老板,您请坐下休息!”徐锦成说道,“我一个人收拾他足够了!”
治平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皮,低垂着头,正在思考着如何对付之策,忽然听到“老板”二字,他心里“咯登!”一下,顿时紧张起来。
治平微微地抬起头,偷偷瞟了徐锦成一会儿,然后,又慢慢地把视线移向赏他两耳光的人。他越看心情越紧张,越看越害怕!他心里说:“不错,就是他。哎呀,我的妈呀!这一下可闯下了塌天的大祸!这可怎么得了呀!”想着想着,他浑身筛着糠,就像散了骨架,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跪到了楼板上,并且有如捣蒜一样磕着响头哀求道:“老板饶命!老板饶命!”
“你少来这一套!”徐锦成说道:“你是干什么的?老实说!”
“我……我……我……”由于过度的惶恐,治平“我”了老半天,到底没说出话来。
“啪!”“啪!”两记脆响的耳光,“你到底是说不说?”徐锦成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我说!”治平用手捂着滚烫的脸皮说道:“我……我是北平站的!”
“你胡说!我宰了你!”徐锦成怒斥道。
“不……不敢!我真是北平站的!”治平诚恳地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徐锦成厉声问道。
“我……我叫郑治平,不!不!不!郑治平是我的化名儿,我的真实姓名叫许振国。”
“我问你,你的代号儿?”
“我……我的代号儿是,地字第五号儿。”
“你是哪个班毕业的?”
“我……我是临训的。”
“你简直胡闹!也不打听打听是谁在这个地方,就朝这里瞎闯!”徐锦成经过盘问,确认他是自己人之后训斥道。
“是!是!是!我瞎了眼!一时没有认出来,请求老板宽恕我这一次吧!”郑治平再一次恳求。
他们所说的“老板”到底是谁呢?他正是军统特务头子戴笠。
戴笠一向把学生视为他的事业能够成功的一宝,所以只要是他的学生,任何不得了的事情都能得了。现在已经确认无误,郑治平不仅是他的部下,而且是他的学生,满腹的气愤顿时烟消云散。于是,他换了一种温和的口气说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既然是这样,那就快点儿起来吧!”
“万祈老板恕罪!您不开恩,学生死也不敢起来!”郑治平惟恐得不到宽恕,因而又一次苦苦哀求。
“快起来吧!不愉快的一幕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全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以后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永远不要再提起此事就行了!”戴笠一面用诙谐的语言调解紧张的空气,一面又暗示他的学生要严守秘密,永远不要把这件争风吃醋的事情泄露出去。
听了戴笠的一番话,郑治平这才放下心来。他连连磕着头说道:“多谢老板恩典!您的训示,学生一定铭记在心底!”
郑治平站起身来之后,愣怔了好一会儿,好像再没有什么话好说。于是,他非常虔诚地说道:“今天惹老板生气了,并且打扰了您的休息,实在有罪!学生再一次祈求宽恕!现在告辞了!”
“好!你走吧!没有事儿!”戴笠非常轻松愉快地说。
郑治平刚刚走到门口儿,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立即停住脚步,然后回过头来说道:“水仙,这两位先生在你们这里的一切费用,全部由我负责,千万不要收他们的钱!”
“好的!你放心好了,决不收他们的一分钱!”水仙姑娘实心实意地说。
那么,“住局”的价格是多少呢,他们两人住一宿共需多少钱呢?当时头等是一百元,二等七十元,三等五十元。当然,这也是当时当地的价格,异时异地,也许并不会完全一致。
但是,另外还得加小费。小费是随心所欲,并没有一定的价格。不过,小费往往与正价差不多的,甚至还要超过。在这种地方玩儿,就是花钱摆阔气的场所,如果太少了,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按照这种情况计算,每人四个盘子,一百二十元,住局一百元,就得二百二十元,两人就得四百四十元。这当然是正价。再加上小费,两人已近千元。
郑治平走了之后,“月宫旅社”又恢复了平静。201和203号房间里的客人,依然由姑娘陪伴着睡觉,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戴笠身为国民党的最高特务首脑,工作特多特忙,他到北平来干什么?怎么还有闲功夫逛窑子、嫖妓女呢?
戴笠这次到北平来,是负有极其重要的政治使命。其一,要和大汉奸殷汝耕、王克敏等人见见面,共同商议如何与日本帝国主义妥协,如何共同反共、防共。通过协商,以便进一步携起手来,步调一致地完成共同的理想和“伟大事业”;其二,军统局在北平设有情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