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娥的头发被杜月笙扯得生疼,不得不睁开眼睛,透过厚厚的水汽,沈素娥看到汽锅里煮着两只人手。
沈素娥大叫一声,伏在桌上吐了起来。
杜月笙又一次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拎到汽锅的上面,又狠狠地向着那两只煮熟了的人手按下去。她什么都清楚了,因为在汽锅里同时煮着的,还有自己的那挂“丢了”的珍珠项链。
“你看看,你好好看一看。这两只手多美呀,嗯?我本来不想这样,可是这两只手太过分了,它们摸过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我只好把它们留下来了,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它们是你的了……你记着!是你把他的手剁下来的,是你!你哭吧,你哭的时候还多呢。”
顾嘉棠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嘉棠,你师母不喜欢这道菜,拿出去喂狗吃!”
沈素娥挣扎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突然眼一翻,歪倒在一边,杜月笙踢了她一脚,沈素娥像一包棉花似地瘫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顾嘉棠端着汽锅正要往外走,杜月笙叫住了他。“嘉棠,这次让你受了不少累,不过我知道你从来是个在人前不善表功的人,所以我才特别地器重你,你师母是偶感风寒,又突然让恶梦惊了一下,就那么一直晕晕乎乎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顾嘉棠连忙躬身称是,转身退出去了。
当夜,沈素娥被杜月笙送到了搬家前的老宅,由几个丫环婆子照顾着过起了长达10年的禁闭生活,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杜月笙对这个突然从上海的社交圈子里退出去的元配夫人,最大的关心是每月按时送来的500元生活费和一盒鸦片烟膏。
这一幽禁就是十年。直到她儿子维藩结婚时,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才允许以婆婆的身份出席婚礼。那时,她白发苍苍,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其实,只不过四十有三。此系后话,按下不表。
不动声色而又干脆利落地摘掉了头上的绿帽子以后,杜月笙把二房陈帼英和三房孙佩豪招到大餐厅,问:
“你们知道不知道太太搬出公馆的原因?”
两人摇摇头。
“这骚货同别的男人鬼混,我要关她十年禁闭!”
陈帼英、孙佩豪两人面面相觑,吓得不敢做声。尤其孙佩豪,两腿嗦嗦发抖。
杜月笙故意停住了话头,他要看看自己这几句话的威力。当他看到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心惊肉跳的样子,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觉得自己的话已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才从长衫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郑重其事地交给帼英:
“帼英,今后家里的事你要多操心。这是银箱的钥匙。”
陈帼英接过了钥匙后,杜月笙的脸上现了一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点上一根纸烟,他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我要卢筱嘉先生听电话。”
“我就是啊。”电话里传出了对方的声音。
“啊,卢公子忙啊,我是杜月笙呀!……哪里,哪里,这两天正好赶上外地来了客人,褥接待一下,你关照的事情,我己和老大说过了,这挂项链在这里,你听听,抛起来声音挺悦耳的。”
“这么心爱贵重的宝物,贵太太肯借吗。”对方的口气有些惊讶!
“那是你卢公子面子大,哪有不借之理?我看,是我派人送去,还是你与木兰小姐一道来取?”
“我们马上去府上拜访。”
“好,我杜某恭候大驾光临!”
一口欲吞三伶
一切都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杜月笙心情又日渐开朗起来,每日里又恢复了往日生活,若有空,就去听戏。
忽一日,有人告诉杜月笙,共舞台来了母女三人,个个花容月貌,京剧唱得如同行云流水,已连演了十日,依旧场场爆满,若不去听一听,定会遗憾终身的。
得到这个消息,杜月笙立刻让人到共舞台去订了一个包厢,第二天便去一睹这三名女伶的风采。
这三名女伶,母亲是唱京戏老生的小兰英,她的丈夫是著名的京戏丑角“七盏灯”,但已英年早逝,那两个女儿姐姐叫姚玉兰,妹妹叫姚玉英,一个20,一个18,均是水灵灵、嫩鲜鲜的大姑娘。
那日,共舞台上演的是《盗仙草》,姚玉兰扮白娘子,姚玉英扮小青,两人一出场,即博得阵阵的掌声。杜月笙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太漂亮了。真想不到,这对姐妹在这里演十天了,我竟然才知道,惭愧,惭愧!”
他吩咐手下人说:
“给我送三只花篮到台前去。”
手下人连忙去办了。
当晚杜月笙在大华饭店宴请小兰英和她的两个女儿,席间,他向她们三人表达了爱慕之情。
过了几日,杜月笙请黄金荣的大儿媳李志清出面,给自己做媒。开始,杜月笙给了她两根大金条,权当茶水费。
那李志清本是黄金荣为自己大儿子选的媳妇,早早地就收留在黄公馆生活,不料,黄大公子早早地夭折了,李志清就守了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