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收拾。
沈素娥知道自己是谁,如此的放荡,要是让杜月笙知道了,自己命不足惜,但表哥的命就完了。好想快刀斩乱麻中止这段关系,但一回到杜公馆,整夜见不到杜月笙的身影,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14岁时就父母双亡,以后就一直在表哥家生活,与表哥情同手足,感情是十分深厚的,但后来因舅妈的唠叨,她跑到了上海,做桂生姐的侍女。这一别,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谁能想到,这许多年后又相见了呢?
为了能够日日都享受与表哥做活的快乐,她从私房钱中拿出了一部分,交给表哥:
“你去找中档的旅社,一天换一家。”
“这干什么?”
“打一枪要换一个地方,不然他知道了还不要你命。”
表哥高兴地去做了。与表妹分手十几年了,真想不到她已变得那么丰腴,那么白嫩,那么高贵,比他平日里在街上远远地看见的那些贵妇人要迷人得多。
沈素娥最满意的是表哥有力气,别看是乡下种田的,花头少,但有力量……
进了光华旅社的客房后,沈素娥忧心忡忡地说:“表哥,今天的那家伙可能是盯我们梢的,可能杜月笙这家伙发现什么了。你得赶快离开上海。”
“不,我要在这里开个小店,没事就把你接到家里来。”
“不行,你得听我的,一定要走。”
这天,181号开门不久,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敞着怀,露出里面的月白衬衫和一柞多宽的板带,铁钉护腕紧紧勒在粗黑的手腕上,加上紧缠利落的一身短打和拧眉立目的表情,让人一望而知绝非善良之辈。
守把在181号门口的几名打手刚要伸手阻拦,伸出去的拳头却立时被人家拿住了手腕上的关节,一阵酸麻就软了下来,对方无疑个个身手不凡。几个保镖一愣神的工夫,三个人抢身冲进了赌场的一楼大厅。大多数赌客都聚精会神地守在自己的赌桌边上,几个在赌场里闲遛的散客,冷不防被这三个人吓了一跳,纷纷躲避一旁。
三个人进门向右拐,径直朝坐在西南角的马祥生走过来,显然是熟门熟路。
马祥生心里一惊,立即推开手边的茶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这三个人一进门,马祥生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现在见他们一路朝自己走来,更加断定对方有点来头,绝不是小打小闹地来揩点油、要点茶钱的人。马祥生再朝三个人身后一看,原来守在门口的几个保镖正从外面跌跌撞撞追进来,心里全明白了:这几个人有胆量闯181号,就绝非等闲之辈。
正想着,三个人已经到了眼前。
马祥生用眼神制止了从后面冲上来的保镖。然后,面带微笑,向来人一抱拳。“请问这位先生,宝方何处,哪里发财,来此有何见教?”马祥生有意没有用青帮的行话,因为对方竟敢贸然闯到181号来,绝不会全是青帮的人,因此自然不用青帮的规矩;但看对方的样子,又一时摸不清对方的确切来头,所以索性装糊涂,看看对方下一步能怎么走。
三个不速之客中间的一个也抱拳还礼:“敝帮三合会,请杜先生出来讲话。”
马祥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一个小小的三合会,也敢指名道姓地叫杜先生出来讲话吗?对三合会马祥生早有耳闻,知道对方属于洪帮,势力也颇为可观。但是在马祥生看来三合会怎么说也远远比不上杜月笙的势力,更不要说得罪整个青帮了。
看着眼前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马祥生不由一阵冷笑。
“三位,如果有难处,尽可以和在下讲明,杜先生嘛,我看就不必了。”
“我们只担心先生担不了这个责任。”
马祥生脸上像是让人抽了一下,感到一阵灼热。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做出一副笑脸,尽力不发脾气,可是话语间已经透出一丝压不住的怒气。
“三位只管说,我定不下来的,自会呈请杜先生。”
“那好。杜先生眼力不错,把聚宝盆埋在了福煦路,一个月少说也有十几万纯利。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三合会的弟兄们成天到晚地在街面上行走,保此方平安,个中辛苦杜先生一定也很清楚。我们希望杜先生看在弟兄们辛苦的份上,每月拨5000块辛苦钱,让弟兄们也好安心。三合会拿了这笔钱,可保此地平安,否则,您也看见了,我们三个是最没有用的,倒也能进得来,出得去。这样的地方,闲人太多总归不好吧?”
“这个不劳几位费心,杜先生既然开买卖,就是要笑迎八方客,只怕人少不进来,哪里有嫌人多的道理?几位的辛苦我心里明白,只是请杜先生额外照应,怕是不妥。”
马祥生还是不紧不慢,三合会那三个人的拳头已经攥起来了。
“马先生真能代表杜先生的意思吗?”
“完全可以!”马祥生说得斩钉截铁,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三个人纠缠下去了。“如果三位真有难处,待会儿到后面柜上请各封100块钱带上,算我马祥生的一点意思。不过,我也请三位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