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杜月笙全传> 第26章 虚与委蛇,革命刽子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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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虚与委蛇,革命刽子手(1)(3 / 3)

红眉、绿眼睛的人物,闹了几次奸淫烧杀案件,把华界居民吓坏了,逃长毛贼似的,争先恐后往租界里搬。

另一个角落里,上海的几家阔佬公馆,豪华酒楼,正忙于布置灯彩,安排山珍海味,粥粥群雌,牌九麻将,“盛大热烈”欢迎张大帅。张宗昌辛亥年于上海光复之役,他是在李徵五的手下,现在李徵五是上海商报的老板,声望地位,相当的高,老部下亲率“十万雄兵”,贲临上海,这位老上司,自然要抢在前头,聊尽地主之谊。这一天,由于杜月笙派人婉转示意,李徵五便备了份请帖,请杜月笙和张啸林到席作陪。

这一次宴会豪奢而隆重,杜月笙已经看得出来,胸无城府,粗鲁不文的张宗昌,对于那些繁文缛节,丝毫不感兴趣。他记起了单先生供给他的情报,张大帅就是喜欢玩,玩什么呢?除了食色性也,便是打牌。

于是他暗中决定了他的招待方式,干干脆脆,他请张宗昌到长三堂子里去吃饭。

上海的长三堂子,多半设在马路东西荟芳里和会乐里,略同于现今台湾的酒家,却是以“人”为主,而非凑集许多“人”而去创一个招牌。因之略具家庭风味,主客之间尤其“亲切”。所谓长三,则是“公定价格”,出堂差侑酒三元,到堂子里打茶围也是三元,这是基本定价,倘若摆酒席或设赌局,一桌牌,一席酒,其价为大洋十余元。可是自从杜月笙他们这班亨字号人物,经常利用长三堂子,作为应酬交际的场合,由于杜月笙一手进钱两只手花,出手之阔绰是天下闻名的,豪兴一起,信手漫撒,早先的规例全部打坏了,曾有在长三堂子里一赏千金,打一次牌,抽头三五千元的豪举,引得叫花子门,将杜月笙的豪情气概,编了道情在堂子门口唱,然后黑压压地来一大堆人领赏的大场面。

被杜月笙捧红了的名妓,数十年来,何止车载斗量,但是其中最美的一个,应推所谓“花园大总统”富春楼老六。富春楼老六也是姑苏佳丽,长身玉立,艳光四射,她爱梳横爱司髻,一口吴依软语,眉目传情,明眸皓齿,风姿极为迷人。她因为一登杜门,声价十倍,特将香闺设在汕头路,门前下马停车尽是沪上的达官巨贾,也可说是“往来无白丁”了。

杜月笙假富春楼老六的香闺,设宴欢迎张大帅。他晓得张宗昌的脾气,又代为邀集花国的十大美人,环肥燕瘦,情意绸缪,直在张宗昌身边穿梭般往来。那一夜,由于主人殷勤,美女留情,使得张大帅手舞足蹈,乐不可支。席间,富春楼老六开个玩笑,她美目盼兮,莺声呖呖地说:

“哎呀,今朝我们这里有了两位张大帅了。”

张宗昌忙问缘故。单先生把张啸林的绰号也叫“张大帅”一说,张宗昌呵呵大笑,他竟来了个颇为可人的幽默,他说:

“你是张大帅,我是张小帅。”

张啸林不好意思,挣得满脸通红地说:

“大帅不要开玩笑。”

“真的嘛!”张宗昌叫嚷起来:“不信你问,我的号叫效坤,我手底下的人都喊我‘效帅’,你们上海人说‘效帅’,可不就是‘小帅’吗?”

于是,举座哄堂。杜月笙翌日回家以后说起这件事,他说:别看张宗昌外貌像个粗人,他的肚皮里还不简单。

灼鹅燔彘,金羹玉馔,这一席盛宴,吃到十点多钟,张宗昌赌兴大发,麻将间里,早已备下了赌具,大亨豪客,陪着倚红偎翠的张大帅,走到隔壁。商量一下,以何者为戏?那一夜,张效帅不曾推牌九,因为他对于上海人要把大牌九拆开来打,分为前后亮牌,而且还有什么轮流推几副的赌法,自称一点不熟,因此,杜月笙他们正好陪他搓了一夜的麻将。

张宗昌在上海整整住了半月,2月14日,他便以北上磋商军事为名,在上海居民的交口咒骂中,率大队撤走。不过他仍留了一条尾巴,派一个补充旅在沪“协助清乡”。

杜月笙保护徐树铮,招待张宗昌,皖系奉系,都很看得起他。如日中天的直系将领孙传芳和他的交情则是建立在利害关系上的。四川方面,常在下川东一带活动的范师长范绍增,和他在业务方面经常都有往还,杜月笙的触角越伸越远,他的名字,不断地跟当代大佬相提并论,于是他成为了全国性的人物,这一点,使他的伙伴和徒众感到骄傲无比,黄浦江浊浪滔滔,千百年来文不拜相,武不拜将,终于出了一个和公卿将相平起平坐,称兄道弟的杜月笙了。

从此,他晓得了交际联络的重要,嫌自己的一口上海话外地贵宾听不懂,同时,他在大场合里艰于言词的习惯一直改不掉,于是,他开始重用张啸林,对“官府”的应酬交际,一概请他的“啸林哥”代为操持。每天,他都和“啸林哥”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为了表示声价和派头,兼且便于代步,他又一次开上海侠林人士风气之先,买了一部小轿车,领到的汽车执照是“七七七七”,上海人一见四只七的小包车风驰电掣而过,便会交头接耳地说:

“是杜月笙的车子。”

豪宅显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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