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瑞杰狐疑地扫视院落,整个院子没有任何人息鬼影,连物隐之音都消匿了。
“三公子,这……”香兰突然从屋中奔了出来,看到满院子七零八落的死尸,惊恐地喊道:“快点回屋!”
瑞杰本想去追高廷秀吉,自己方才被这几个活死人给阻挡了几分钟,以高庭的功夫,此时早已经溜了。
“这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香兰拉着瑞杰奔回屋子,曲流觞正靠在椅子上,老脸毫无血色。
地上的高个子内廷使还没有化过来,蜷缩着身体,只有眼珠子会动。
“瑞戒子……咱们快走!”曲流觞的声音都变了形,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瑞杰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师傅留给自己的金创药递给香兰:“用这个,他不会死。”
曲流觞摇了摇头:“剑上有毒!”
瑞杰将曲流觞的袍子撕去半边,几分钟钟不到,曲流觞的半个肩膀已经呈现紫黑色,露出的皮肤血肉寸寸溃烂,发出一股难闻的尸臭。
“这么阴毒?”瑞杰咬了咬牙齿,右掌一挥,阴灵之气将他的半个肩膀冻住。曲流觞随即昏死过去。
香兰惊恐地站在地上,眼中滚落清泪,咬着朱唇:“走地道!”
“等等!”瑞杰站起身盯着地上的内廷使,香兰显然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宗社内部的争斗显然十分残酷,这些与自己无关,之所以要保住曲流觞的老命,瑞杰也是有意的,玄武堂十几年来的活动所获取的信息极为有价值,他不应该现在死!
“你准备去哪?”瑞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内廷使。
“我……去见四统领!”香兰擦了一下眼睛,今天的事情定然要问个清楚明白,宗社为何要除掉自己和曲流觞!
“你不能去,他们既然要杀你们,会不留后手!”
“我要还信物古剑!”香兰的个性很强,不惧死,也不畏亡。离乱的世道没有公平可言,讨个说法不过是自投罗网,但纵使如此也要弄个明白。
“你认识这个内廷使?”瑞杰冷然地看着香兰,语气缓和了许多。总以为这个神秘的女人有着特殊的背景,现在看来,她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罢了。
“不认识。”
“你怎么知道他是内廷使?”
“他的袍子上有标志,还有院子里的车是宗社的!”
瑞杰仔细看了一眼高个子的棉袍,果然在心口之处绣着黑色的“卍”字,每个小方块内都写着满文。瑞杰对满文一窍不通,不知道写了写什么,便疑惑地看着香兰。
香兰的俏脸一红,将袖口挽起来,一段玉臂上纹刻着同样的精致图案,指甲盖大小,空白处的满文是殷红色的,显得妖冶异常。
“这四个字乃是宗庙社稷的意思,其他的我不知道。”香兰放下袖子:“宗社一定出现问题了,否则他们是不会对我们下手的!”
瑞杰点点头,宗社党的内部事情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他们知道楚汉父女的下落,又与日本人勾搭,自然又与自己牵连起来。事情变得错综复杂,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高廷秀吉,而不是什么处理他们内部的纷争。
“你们去铁山别苑!”瑞杰转身看了一眼香兰,心下徒生不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变得无助而凄然。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最柔软的地方,瑞杰也不例外,只不过这种柔软被仇恨所掩盖。
“三公子……”
“不要说了,我替你交还信物!天亮之前我去铁山,你在旱洞等我!”
香兰理了一下秀发,眼神变得缥缈起来,思索了几秒钟,从怀中掏出黑色的信物古剑递给瑞杰:“宗社很乱,四统领在旅顺行政署大楼,不太好找!”
瑞杰浅笑一下,将信物放进怀中,深意地看了一眼香兰,纵身飞掠出屋。冷风迎面,夜色漆黑。香兰他们有车可以到铁山镇,不用担心,但周围的情况还是要探察一番。瑞杰围着小楼前后百米的街道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高廷秀吉的踪迹,更没有多余的忍者残留,才施展轻功提纵术向旅大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