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弯曲的青黑线从肩膀处盘绕至手腕,在上臂的皮肉间颜色更黑。柳川慌忙拿了一条绳子绑扎在瑞杰的上臂:“是毒针!”
毒针?瑞杰一下子想到在后院偷听对手谈话的时候,对手用钢针击破玻璃的一幕。心下不禁骇然:江湖果然是险恶无比!
柳川将瑞杰按到椅子上:“必须先取出毒针才行!”说罢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刃小巧的匕首来,点燃白酒烧灼了片刻:“你……挺住了不?”
“柳大哥,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麻木罢了!”
“那也得把毒针取出来!”
“好吧!”瑞杰咬着棉袍:“开取吧!”
柳川将白酒倒在瑞杰的胳膊上,在上臂的皮肉上划出一道两厘米长的口子,紫黑色的血成线流了下来,柳川一口咬住皮肉向外吸血。此时三儿已经买好药回来,正看见柳川吸了一大口血吐在瓷盆里,不禁骇然!
瑞杰感到刺痛缓解了不少,整条胳膊却依然麻木,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来。看着柳川一口一口地吸血,心下一暖:江湖中人不全是我所想象那般一无是处,甚至是情比兄弟!
吸了十几口血,柳川满头大汗,舌尖突然碰触到尖锐之处,一下子缩回舌头,喝了一口白酒吐在盆子里:“兄弟,针在皮肉里!”
瑞杰也感到了那枚针的存在,伤的虽然不深,但在胳膊一动肉里面便刺痛一下。瑞杰皱着眉头,拿过匕首在酒里面沾了一下:“柳大哥,我自己取出来吧!”
柳川脸色一变:“不要伤了血管!”
瑞杰在伤口处横着又切了一条口子,用嘴堵住流出来的血,舌尖伸进伤口中,找到钢针所在,胳膊突然放松,用舌尖慢慢舔吸钢针,不多时便将钢针带出来,轻轻吐在瓷盆里面。
三儿已经看得呆住了,闭住呼吸瞪着眼珠子,手中拎着药品,额角布满了细汗。
钢针取出,瑞杰的胳膊好受了不少,没有任何刺痛感,再看一眼胳膊上的黑线,淡了不少,不过却比先前粗壮了许多,犹如一条盘龙刺青一般缠绕在胳膊上。
瑞杰心下惊骇不已,以这种剧毒之物,人在坚持不了多久的,但此毒在自己的体内似乎受到了某种抑制一般,没有扩散至全身,仅仅手臂一段沾染了毒素。瑞杰思索了一下,在伤口敷上金创药,柳川用消毒纱布包扎好了,才呼出一口浊气来。
“兄弟,这几日就在鸿运客栈疗伤,不要再出去了!”柳川说完,又给古岳山包扎好伤口,吩咐三儿准备酒席。
瑞杰穿好了棉袍,伸展了一下胳膊,才忽感疼痛起来。柳川惊疑地看着瑞杰:“兄弟,你们两个怎么到了一起?”
“柳大哥,我是去探朱雀堂找李刚谈条件去的!”瑞杰叹息一声,将这两天发生的大小诸事诉说了一遍,但楚汉父女出走天津之事未提及。
柳川听得入了神,待瑞杰讲完了才咽了口吐沫:“兄弟果真是有情有义!”
“柳大哥,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朱雀堂为什么要兼并奉天所有的纱厂,楚老板的事情也没有办到!”瑞杰苦笑道。
古岳山坐在木板床上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瑞杰闯朱雀堂后院一幕犹在眼前,若不是他一人吸引住忍者守卫,此番断然是不能如此顺利逃出生天的。
柳川展颜笑了笑:“原来如此!哈哈,老古看来真是遇到了贵人!”
“古兄去朱雀堂莫非是……”瑞杰扫了一眼古岳山,此人给自己的感觉是情绪内敛,不苟言笑,却身怀绝好的功夫,在火车上竟没看出来。
“兄弟,我们接到一个大买卖!”柳川走到木板床前看了一眼古岳山笑道:“有人出一万银元买十一个戒指,老古此番便是去偷戒指的!”
瑞杰脸色一变:十一枚戒指?!
“什么戒指?”
“就是上面画着大美人的戒指!十一枚戒指就是十一万银元,我们三个土鳖搭档没什么活干,就接了这单生意!”柳川豪爽地笑道:“若是完成了这单买卖,我们哥仨就不用跟着青龙堂屁股后面虑坑了!”
“哪个老板收的?”瑞杰盯着柳川急切地问道。
“呵呵!”柳川点燃一支烟允吸了一口:“是太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