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静的客厅,因为两人沉闷的说话声而渐渐弥漫出淡淡的硝烟味,
凌爸爸也是辗转反侧的一夜未睡,梦洁昨晚从他身边突然的跑开,使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终于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衡量弊端之后,终于铁定梦洁才是他凌家的准儿媳妇,她苏子沫别怪他心狠,要怪,就怪她自己的命不好,
但愿天麒也只是短暂的悲痛,孰轻孰重,心里也该有个数,他一直认为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不能因为女人儿束缚住脚步,
他犹豫了会,缓缓开口问道:“子沫,她现在情况怎么样,醒來了沒有,”
凌天麒心头微微颤动,他沒想到他老爸会亲自问苏子沫情况,也许,经历了这件事情,他老爸叶看清楚了梦洁的本性而有所醒悟,那看似一句简略的问话,带着一丝丝亲情的温暖慰籍,顷刻间,就让破碎的他心底泛起一片白芒,
他紧皱着眉,心底沉重的有些喘不过气:“子沫刚渡过危险期,还沒有醒來,我先回房,等下还要去医院陪子沫,”说完,便向楼上走去,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苍劲的大手一把抓住,伴随着他老爸严肃的声音,焦急的说道: “天麒,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梦梦昨晚一夜沒有回來,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凌天麒心头一颤,寒潭般的眸子闪着骇人的光芒,她还是心虚,趁老爸不注意的时候跑掉了,她认为她跑的掉吗,即使是翻遍整座城市,他也会把梦洁这个狠毒的女人找出來,为子沫,为他未出世的儿子报仇,
他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情绪:“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轻易逃掉,”他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凌爸爸震惊的呆愣住,只见凌天麒冰冷的脸更加的冰冷,脸上的线条明显和以前不同,仿佛散发着浓浓的恨意,
从沒有见过天麒这样的恨一个人,他明白作为父亲失去儿子的痛苦,可是,天麒怎么能因为这一点点的伤痛而对家族产业不顾,人生有的时候,总是会忍痛割舍一样东西,希望天麒以后能明白这个道理,
他犹豫了会,缓缓开口道:“天麒,你要搞清楚,梦洁的身份可是你的未婚妻,所以,让你找她回來的目的你也该明白,孰重孰轻,你自己考虑清楚,否则,后悔莫及,”
他严肃又缓慢的声音带着一抹十足的警告意味,
凌天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爸,是自己伤心过度而产生的幻听吗,是错觉吧,就在刚刚,他还在为他老爸的只言片语感动丝丝的温暖,可现在,却犹如下了一场冷冷的冰雨浇灭了他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温度,
他心底最软处如同冰刃刺戳般冷痛的无法呼吸,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在利益面前却彰显的那么丑恶,老爸怎么会变的这样冷血,这样让人心寒,
后悔,他曾经也自傲的认为自己今生不会有后悔的事,现在,他才发现,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有保护好苏子沫,带给她那么多的痛苦,假如一切都重來,他绝不会让她心伤,
他心突然一阵抽搐,针扎似的疼痛,凌冽的喊道:“爸,死去的孩子可是你的亲孙子,是你的亲人,难道就一点不心痛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躺在医院不醒的子沫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冷漠的话,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也绝不会娶梦洁这样狠毒的女人,”
凌爸爸脸色陡然变的扭曲,心中的怒火团团燃烧,自己整个心血都为了这个家,不但给了天麒生命,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天麒拉扯大,抚养成人,可这不孝的东西,竟然能对自己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來,
他怎么能生出这个沒出息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感情能当饭出吗,沒有钱,哪歌女人还是,天麒很想要孩子,
他怒不可遏道:“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不能太感情用事,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只要好梦洁结婚,一样可以拥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事业也会如日冲天,这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
在他的心里,女人就如同一件衣服,想换就换,不喜欢就扔,只要有钱,还怕少女人吗,在家被人管着,可走出家门,天大地大任由你逍遥,一个成功男人最基本的道理,天麒居然不知道,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着什么,
凌天麒心头一震,深邃的眸子闪着骇人的光芒:“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把感情和事业相提并论,一个人连爱都沒有,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活着又有什么幸福可言,还不如死了的好,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有你这样的老爸,就是不该出生在豪门,”
他原本撕裂般疼痛的心此刻却如同一潭死水,不起丝毫的波澜,这几十年的亲情就如同一个炸弹,顷刻间爆炸,飞灰湮灭的同时,只留下一团团弥漫着硝烟味的黑雾,余下的尽是数不尽的苍凉和让人心碎绝望的灰烬,
凌爸爸心底的怒火直冲双眼,猛然抬起苍劲有力的大手打向凌天麒,“啪”响亮的重响声撕破了冻结的空气,
他显然也被自己这一巴掌吓到了,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不敢相信自己会打了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