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望着那黑衣人隐没的身影,冲千寻冷冷地一哼。气压立刻就低了下去!
千寻缩了缩脖子。想跟他理论这个人又不是自己要他跟的,可却没那份勇气和心情。算了,随他去吧!小气鬼!自己还没跟他算账呢!想起自己听到的他在暗处所说的命令,千寻就郁闷!自己不能知道的是什么?难道是千变的性命有问题?还是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他查到了?
千寻跟在他身后,往丞相府走去。等看到那驾马车时,千寻苦笑了下。不知道这金碧辉煌的马车里还有没有那金子做的笼子。人,也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跳入了另一个笼子,最终谁也不可能放开所有的一切束缚得到自由。
一路上,沉默在两人之间慢慢晕染成一片沉重的压抑。
修竹院,竹音对着那不愿睡着的主子很无奈。她是贴身侍女,却从未贴身过。屋子只进去过一次,却被那明明很明媚的笑吓得满身冷汗。
夏夜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倒是十分惬意的。
屋子里自然是没有人的,神医楚离自然是神出鬼没的。
欧阳远十丈外看着小姐的屋子,他知道那个人在那里。可是,他却不能再接近了,除了小姐的吩咐之外,还有那高高树顶懒懒躺着的那个人,还有那个一边絮叨,一边却暗指自己的人。他们,单个未必比自己厉害,但双拳如何比得过四手,两个怎么都比自己要高明!
一阵风拂过,暗香浮动,欧阳远仿佛被那月光迷了眼。再睁开眼,眼前却是那个自己判定在屋子里的人,他惊讶地心如擂鼓,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
欧阳远望着眼前的人,此刻,他闲闲地笑望着自己藏身的地方。月光在他银白的衣服上流转,仿佛真的印了进去。他长发低垂,浑身随性自然,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魔魅。他虽然在笑,可是却冰冷得像死神的眸。
欧阳远见过许多人,死人,有他杀的,有别人杀的,却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这男人好强的煞气!
楚离见目的达到,施施然跳进了千寻的弄月阁。
段剑低垂着头,假装没看见主子出去震慑了某个不怕死的。其实,段剑对欧阳远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此忠诚的暗卫,对这丞相府的小姐来说,确实是很难得了。这小姐,不简单呢!可是,可是,自己主子那就是一个格外格外格外不简单的!老天,让我看到一物降一物吧!
“长歌,进来!”
主子低沉的传音让段剑警醒地收起了自己的幻想,正经地守在门口,看着那个榆木走了进去。他欲要进去,却不防门狠狠一关,顶了他一鼻子灰。他幽怨地望着里面,主子,你不要我了吗?
长歌走进去不久就出来了,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难得地郑重。段剑使劲擦鼻子的手停了停,不由问道:“有什么事吗?”虽然,没指望长歌能答应一声。
可是,长歌却难得颇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主子叫你进去。”
段剑被他诡异的目光看得万分难过,抖落了不少鸡皮疙瘩,才翻了白眼道:“你不要这样吓我!”
堂堂江湖上趋之若鹜又闻风丧胆的神医就这样在那层薄薄的门板面前抽搐了,犹豫了,然后壮士断腕一般进屋大声道:“主子,属下不该胡乱猜测主子的男女关系,更不该希望主子能早日找到与你匹配的女子。”
楚离略微笑了笑,放下那微黄的书,有趣地问:“哦——,倒不知你心思是这般的!”
段剑苦着脸看着楚离兴味盎然的脸,苦笑了下,心中把长歌骂得狗血不如。不就是曾经拿他试了试药,让他喊着舒服死了找人揍了一顿吗?至于这样吓自己吗?这下完了!
“主子,咱不是得找主母需要的东西的吗?”段剑忙往正题上引。
“嗯,顺便搞搞男女关系,找个与我匹配的女子。难道你质疑我的眼光?”楚离挑亮油灯问。浅笑的嘴角看不出悲喜!
段剑谄笑地道:“主子自然有主子的做法,眼光也与众不同,高瞻远瞩,高风亮节,总之太好了!”
楚离眼眸疏忽一冷道:“今晚,给我到皇宫去一趟。找找皇宫中的地图,方便我们下次去找东西。”说罢也不再看段剑,轻轻地又走到床边躺下。
段剑哭丧着脸,瞪着背对着他的某人。你要不要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得那么轻松!皇宫内院,还下次!不过躺在床上的某位自然是没有再看这位深闺怨妇。
楚离望着梦里在微笑的千寻,微黄的脸此刻也不再显得那般难看了。他的心似乎也因这一笑觉得倾城醉宴,柔软如春风里那柳枝轻拂,温暖如目前的手抚摸过发梢。他解开千寻的睡穴,隔了被子给千寻取暖。
想起之前长歌的回话,他的眸色不由深沉。
“那件东西极有可能在皇帝手中。”他真的找到需要的东西了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出。连边关也没有任何异动?
不管真相如何,都应该再去那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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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剑啊,被消遣的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