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留在这里也是挨冻,况且这马车这么显眼,没准还会招来他的仇家趁虚而入,刚刚她采药的時候注意到半山腰杂草掩盖的地方隐约是一处山洞?
那里地方隐蔽,而且背风,总好过俩个人在这里受罪要好。
苏桐拿毯子裹紧了萧逸尘,慢慢把他往外挪到轮椅上,又抱了他的衣服放在萧逸尘的怀里,推着轮椅往半山腰上去。
终于到了山洞,应该是猎人们落脚的地方,有水,有柴?苏桐把萧逸尘弄在那个大炕上躺好,自己没忘了出去把轮椅掀下悬崖,顺便回来的路上,用脚乱踢,把轮椅的印子也都掩盖了。
回到洞里的時候外面已临近天黑,她去看看萧逸尘,隐约身上的颜色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深,他应该是熬过这一劫了。
她拿了火折子生起了火,好在洞口隐蔽,外面并看不到亮光?
火光印着萧逸尘的脸,他的肤色在慢慢变淡,苏桐捧了他被雪打湿的衣物晾在火边烤着,他的头发被扯得稀烂,苏桐从自己怀里拿出梳子,一点点为他梳理。
萧逸尘便是在这个時候醒来,纤细的玉指在他的乌发里翻飞,顺着那双手往上看去,美丽的容颜,温润的眼神,他一時间怔住?
那些逝去的都回来了吗?
“母后?”他低唤了一声,紧紧抓住苏桐的手?
苏桐一時间愣住,“母后?”,转瞬间又微微一笑,烧糊涂了吧,她可没那么老?
“母后,你回来看小尘了?”萧逸尘见面前的人没有应答,撑着就要起来。
“躺下?”苏桐凶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不准起来。
萧逸尘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陡然一恼,“你怎么还没走?”语气带着几分不善?
苏桐才不理他,接着梳头发,最后全部都理顺,用束发头冠固定好,然后白了他一眼,起身离去。
既然醒了就不用她伺候他更衣了,衣服也刚刚好烤干,苏桐一件件收下来,有条不紊得折好全文阅读。
萧逸尘怔了怔,她竟然不肯抛下他?被窝里的舒适让他赖洋洋的不想动,于是侧着身子仔细注视着火堆旁边的她--
她正在折衣服,外袍,中衣,裤子,亵衣--
亵衣……
亵衣??
萧逸尘唰一下拉开被子,迅速看了一眼,又忽的一下盖上。
“你,你,你……”你了半天他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苏桐淡定得撇了他一样,又拿起亵衣仔细摸了摸,看哪里还没烤干。
萧逸尘见她越来越嚣张,竟然高高举起他的亵衣查看,一時间再也忍无可忍喝道,“放下?”
苏桐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继续?
别扭的男人,本姑娘还不是为你好,要是穿了湿衣服在身上,受了寒你自己受罪。衣服已经折好,苏桐放在了萧逸尘的床头,淡淡道,“穿上吧?”
萧逸尘看着眼前故作镇定又略显羞涩的女子心情出奇的好,又运了运功,毒气都已经安定的回到双腿,应该是她帮了他吧,他的病一发作起来,除了白影没人能制得住?
一時间就对苏桐高看了几眼,他的小女人真厉害呢,像一本博大进深的百科全书,不过他有足够的時间慢慢读懂她?
趁她立在床头的空档,他一把扯了她过来,苏桐的头发披散开来,陡然被她压到,有些吃痛,嗔了他一句,“别闹?”一把推开她到火堆边上取暖去了。
语气是她一贯的凶劲,带着些温柔,有对他的体贴,又似在控诉他的顽皮,一時间萧逸尘觉得自己心里的火苗越烧越旺。
他躲在被子里穿了亵衣和中衣之后,轻轻道,“桐儿,过来?”
苏桐不理她,继续烤火?萧逸尘眼里一丝精光闪过,“哎哟?”
苏桐一抬头就看到他掀了被子,脸皱巴巴的紧在一起,身体缩成团,双目泛红,紧紧抱着腿,难道寒症刚过,高热又来了,那药没有作用。
苏桐大惊,立刻走过来,伸手就要解开他中衣的盘扣,正演戏演得起劲的萧逸尘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子,道“你干嘛?”
苏桐一怔,以为这厮又在装纯洁,实在没心思理会他的小别扭,马上就要发热,必须把他衣服都脱掉散热。
不理他,继续解扣子?
“你……你这女人,真是……真是……”萧逸尘的脸深色已褪,此刻红得就如那句歌词“山里的花开红艳艳?”,眼神也有些迷离,羞涩得看着苏桐。
苏桐恼了,喝道,“脱掉?”这厮真是,装纯洁玩玩就好,还装上瘾了,难不成真想拿奥斯卡影帝,不过这好像还没设立这个奖项呢?
“你……你,你不知羞?”萧逸尘坚守最后几颗扣子,抵制苏桐的暴行?他的病发是装的,他的害羞还确实是真的,除了母后没有人看过他的身体?
“怎么样?”苏桐停了手像个大大的女王立在床边,俯视着瑟瑟发抖的小鹿萧逸尘,“你是想待会被高热烧死呢,还是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