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过去。
作为王族的后裔,作为守护这个王国的未来的王,少年背负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重压。在少年刚刚拥有自己的意识的时候,他就被教导要为这个王国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少年发自内心地感到拥有献身者的眼神的父王是如此的伟大,如此的光芒四射。他欣然接受了所有父王交待的安排,然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王子。
某一天,自己倾慕的姐姐忽然冲进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痛哭。
“只有你……我绝对不要让你重蹈覆辙!”
紧接而来的是脸带愠色的父王和全副武装的卫兵,卫兵粗暴无情地拉走了挣扎着要告诉自己什么的姐姐,他想要伸出手却感受到父王严厉的视线,最后只能目送着自己姐姐绝望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在那以后,他再也看不到姐姐了。
十年后,海芙莉特大祭师来到了王国已经快三个月,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国*民的心,成为全民偶像的海芙莉特的身份依旧无人得知,只有王子扎克修姆才一眼看穿了。
扎克修姆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会回来。姐姐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感让扎克修姆放弃了相认的冲动,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
他是王子,他是肩负着这个王国未来的王子。
父王说,姐姐触犯了禁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念在亲情上没有处死,但还是将她放逐了,让她自生自灭。
既然父王是这么说的,那就一定是对的,父王是最贤明的王,一定没错。
王子如此深信不疑,因此他不再将海芙利特看做是自己的姐姐--在他心中,自己的姐姐早就被自己的使命感杀死了。
但是这无法让他对海芙莉特的倾慕之情有丝毫的削弱。随着年岁的增加,他对海芙莉特的依恋与倾慕变得更加深厚,就连他自己也知道已经到达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少年在恋情与使命,私欲与正义当中不断徘徊不断挣扎,直到他成年的那一刻。
举国欢庆,所有人都在热情地为这个出色的王子成年而狂欢。在典礼的高台上看着下面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王子忍不住泛泪。
当晚,王子被带到了神庙,他将要接触到人鱼王国最深入的奥秘。
幽暗的魔法灯带来的不安感被眼前父王那宽厚的背影所驱散,王子坚定了心中的使命感,跟着父王来到了神庙最低层。
最低层供奉着王国的命脉,控制防护结界的秘宝--西芙露之杖。
“我们不是被选中的一族,但我们依旧可以运用圣杖奇妙的力量,但不得不付出小小的代价。”
供奉着圣杖的祭坛开始缓缓升起,周围的地板却与之相反不断向外围收缩,最后剩下被一根柱子支撑着的圣杖和一个无底深渊。这个无底深渊的边缘有一个像是留给什么人站着的突出一块,当扎克修姆不解地看向父王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接下来,睁大眼睛看清楚。”
父王的背影好像一下子变得陌生,扎克修姆瞪大眼看着入口处--大群没见过的民众被卫兵押解着送进来,然后一个个地排在那个突出的立脚点前。这些民众都是从外面来的移民,他们都不是人鱼,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个人鱼的圣地?
隐晦的咒语在耳边响起,被供奉着的西芙露之杖发出了柔和的蓝光,那是无比圣洁,无比美丽的光辉--沉醉在这份超脱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当中的扎克修姆,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所惊醒!
被押解到无底深渊前的外族人发出凄惨的嚎叫,然后在蓝色的光芒中渐渐收缩--最后,变成了一只丑陋的鱼人。
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留下了本能,鱼人被一把推到无底深渊,消失无踪。
一个接一个,不到五分钟,所有异族人都变成了鱼人,被无底深渊所吞噬。
“孩子啊,这就是这个王国的黑暗。”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王子何等的聪慧,他颤抖地问:“那些不断地袭击我们王国的凶暴鱼人……”
“正是他们。他们的怨念让他们找回了这里,想要复仇。我们的任务就是将那些残渣一个不留地击溃。”
说到这里,父王慈祥地摸着扎克修姆的头。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贤明的,永恒的王。”
诶?
“……那就是我。”
一瞬间,温暖的大手变成了催命的黑手,扎克修姆惊愕地看着表情狰狞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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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那可能是我们的某一个先祖。”
扎克修姆轻抚着自己的头,仿佛那个时候的伤痛还残留至今。
“他通过不断取代自己的后代的身体维持着这个王国,然后以王国的好名声吸引着异族人,把他们变成提供防护结界的祭品。”
“我的姐姐,海芙莉特大概在被驱逐之前的某个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她来不及告诉我便被带走了。”
“在我的